高木涉一噎,求助地扭頭看向身側的成瀨光。
成瀨光皺眉坐在稍遠的位置,他抱著胳膊作思考狀,沒有說話。
下屬送來的銀行流水顯示,受害人藤尾瞬和巖井晃太確實不存在轉賬記錄。但藤尾瞬的支出遠遠大過收入,每日過著大手大腳的生活。
藤尾瞬一定有其他不為人所知的經濟來源,而且是直接以金錢的方式進行交易。
成瀨光稍作思考,淡淡道“我聽負責詢問你的上原警官說,你的鑰匙非常新,但是鑰匙表面卻存在磨痕。”
聞言,巖井晃太再次下意識錯開視線。反倒是高木涉一臉茫然的湊到成瀨光耳邊小聲詢問“這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成瀨光“長期使用的鑰匙會在表面留下摩擦剮蹭的痕跡,特別是像巖井先生這樣在鑰匙扣上掛著七八把鑰匙的人。空氣中的氧化反應也會讓鑰匙看上去不那么新,有時還會粘著污垢。”
“巖井先生的鑰匙上分布著刮痕,表面卻非常干凈,像剛出產的鑰匙,這意味著他特意使用化學試劑清理了鑰匙表面。高木,你認為什么情況下,一個人會特意清洗鑰匙表面。”
高木涉恍然大悟“是血跡受害人藤尾瞬的床前有一塊被擦拭過的血跡巖井先生曾出現在案發現場,鑰匙掉落進血里。所以他擦拭了現場血跡,并清理鑰匙表面。”
這個時候,巖井晃太已經有些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但他還是故作鎮定,一口咬定這是污蔑“除非你們能拿出確鑿的證據,不然就別騷擾我我一定會告你們的請全日本最優秀的律師讓你們通通從警視廳滾蛋”
面對威脅,高木涉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下意識看向在場唯一的主事人“成瀨警官。”
部分媒體為了流量和熱度,熱衷于用吸引眼球的話題挑撥警民關系。巖井晃太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如果他故意把事挑大,指不定真的會有媒體故意斷章取意,抹黑警方形象。
成瀨光用眼神示意高木涉放心,隨即扭頭看向巖井晃太。
他目光平靜,用最普通的口吻丟出一張王炸牌“鑒識課的人已經在去你家的了路上了。”
“什么”
巖井晃太愣住,一時沒明白過來成瀨光的意思。
成瀨光繼續道“我們搜查過藤尾瞬房間里的排水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以你只可能是在公司或者家里處理的鑰匙。當晚你離開酒吧后直接回了家,沒去公司。”
成瀨光笑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想必我們無法從你的鑰匙上檢測出血液反應,但是門鎖呢你和你太太在幾年前就已經離婚了,想回家就只能靠鑰匙開門。那種狹小逼仄的地方,你還有辦法清理血跡并破壞血液反應嗎”
“我我”
巖井晃太攥緊拳頭,泛白的嘴唇不停蠕動,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成瀨光盯著巖井晃太看了會,收回視線“看樣子你還是什么都不想說。沒關系,鑒識課出結果不需要很久。只要能證明你的門鎖里有血跡,我就能提交申請,讓科搜研拆下你的門鎖,進行dna檢測。”
巖井晃太依舊低著頭,什么都沒說。
六平米大的審訊房間,三人各自沉默。鐘表轉動時,秒針發出的滴答聲是房間里唯一的響動。
“叮咚”
擺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短信提示音,成瀨光先是看向對面的巖井晃太,隨后才抓起自己的手機“是鑒識課發來的,結果會是怎么樣呢”
他故意放慢動作,當著巖井晃太的面點開短信。
“我說我都說”
一滴汗從巖井晃太額角滑落,他重重一拳錘在桌面上,用急切的表情瞪向成瀨光“我確實去了藤尾瞬的房間但是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