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野籟偷偷從家里溜
去米花市政大廳,準備參觀正在舉行的展覽。巨響過后,她灰頭土臉地從殘垣里爬出來,結果剛跑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卷發女人倒在地上用微弱的聲音呼救。
一個穿著針織衫的男人騎在她身上,揮舞拳頭一下下砸在女人頭上。
八野籟蒙了。
她愣了幾秒,身體先意識一步,拎起一旁的紅色滅火器沖上去用力砸在男人頭上。
趁著男人痛苦抱頭的瞬間,她用力撞開男人,抱住地上已經失去動彈能力的女人“姐姐,大姐姐醒一醒”
暗紅色的血從女人額頭涌出,劉海被黏成幾撮。她像只被抽筋的軟蝦,塌著眼皮,眼神渙散。
八野籟架住女人腋下,試圖把她拖走“可惡,怎么突然變得好重”
人在失去意識后無法主動配合調整重心,搬運起來會比清醒時更重更沉,滿地碎石又增加了拖拽難度。八野籟從背后環扣住女人的胸口,連拖帶拽,急得汗都流出來了。
“你這個臭丫頭”
男人揉著被撞腫的后腦勺,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他從褲袋里抽出把彈簧刀,啪一聲打開。
男人身材中等,但個子很高。他咧開嘴笑得殘忍,一步步向八野籟走去。
惶恐的情緒似海嘯侵來,一寸寸將八野籟吞噬。她瞪大眼睛,臉色煞白。泛著寒光的匕首向她襲來,尖銳的頂端倒映在顫動的瞳仁里。
呼吸在這一瞬間停滯,血液翻涌,四肢卻開始泛涼,肌肉僵化。
我就要死了嗎
救救我
拜托了我不想死
“蹲下”
一道女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伴隨著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
八野籟只短暫地愣了零點零幾秒,在匕首即將插進她臉的前一刻迅速蹲下身子。
身后奔來的女人化作一道殘影,跳起凌空一腳踹中男人的胸口,把他踢得連連后退,仰倒在地。
“你們還好嗎”
八野籟仰頭看向擋在她面前的女人沾灰的運動裝,過肩烏發,挺拔的背脊。
空氣中彌漫著男人摔倒后卷起的塵埃,眼前飄散著細小的顆粒,護在她們身前的女人卻好似在發光,又或者她在八野籟眼中閃閃發光。
“我、我沒事但是這個姐姐挨了好幾拳,已經昏迷了”
八野籟看不清背對她的上原梨香的臉,卻莫名覺得她的背影眼熟。
七八步開外的地方,被踹到的男人像條蟲子般在地上蠕動幾下,艱難地站起身“可惡,一個兩個都來壞我的好事。”
男人重新撿起匕首,半扎馬步擺出進攻的姿勢。
上原梨香盯著對面的男人,也一點點放低重心,隨時準備進攻。
“去死去死去死”
男人揮舞巴掌長的匕首向上原梨香沖來,他五官猙獰,揮舞匕首的動作卻雜亂無章法。
上原梨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閃身避開迎面而來的攻擊,隨即用左處腋下夾住男人握匕首的胳膊,扼死男人揮舞匕首的動作;右手成掌呈從下往上的姿勢重擊在男人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