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梨香皺眉“你因為被交番巡警拒絕,于是在心里拉黑了整個警界”
這種操作在上原梨香看來簡直難以置信,甚至是有些離譜。
交番巡邏警察和刑警之間存在著一道溝壑,交番刑警和警視廳刑警之間又存在一道溝壑。再算上職業警察和普通警察間的溝壑
從交番巡警到警視廳職業組刑警,不管是入職考試、成績、經驗、專業程度,都間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馬里亞納海溝。
上原梨香沉下聲音“江戶川,你知道交番巡警和職業警察的區別不是嗎。就算你認為職業警察不會相信你,目暮警官也會信你
。”
工藤新一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他聰慧的大腦絕對能清晰區分出交番巡警和職業組刑警間的不同之處。但他僅僅因為交番警察拒絕相信高中生嗑藥變小這種在普通人看來過于離譜的事,選擇拒絕信任整個日本警界。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這種行為就像有道數學題不會做,授課老師沒能解出來,于是提問者覺得整個數學學術界都是垃圾。
這種想法幼稚又高傲,甚至隱隱透露出自負的情緒。
上原梨香泛著涼意的眸子倒映出面前沉默的少年“或者我可不可以這么理解,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把我們警察放在眼里。所以總是自顧自闖入犯罪現場,任意使喚目暮警官和千葉警官。如果老好人高木被分在三系,應該也只有被使喚的份。”
“在被地方上的巡警拒絕,認為你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后,你武斷地判定整個警界都是笨蛋,都不配幫你,這件事只有你能解決。”
江戶川柯南倏地沉下臉來,但卻沒有反駁。
他沒有刻意看扁日本警察,但心底或許多多少少是有一種“警察不如自己”的驕傲情緒。
“江戶川,你很優秀,我們職業組警察私底下也常常驚嘆你的才能。”
上原梨香緩緩吐出口氣,眼底翻涌起復雜的情緒“但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其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優秀。你聰慧過人,但有時候太過理想化,給我一種沒經歷過折磨和絕望的何不食肉糜感。”
江戶川柯南抬頭對上上原梨香的眼,他皺眉,眼底泛起困惑和不甘。
“你常常對兇手說你的家人會開心嗎,會因為你為他報仇而開心嗎這樣的話。不可否認,你只是想勸人向善,但這句話的說服力太單薄了。”
上原梨香活動手臂從長袖袖口處露出手腕內側的疤。她低頭,右手指腹輕輕摩挲淡化的疤痕。
時光洪流不可逆轉,淺色環狀的月牙疤會跟隨她一輩子。
秋風吹落她眼底的霜,上原梨香抿開個涼薄的笑,輕聲嘆息“有時候復仇不單單是為了死去的人,也是為了活著的人。”
阻止殺人是對的,但短短三言兩語何以平息心底翻涌的恨意。如果醫鬧案開庭當日,上原梨香用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瞪著被告時,萩原研二沒有輕輕牽住她的手而是直接告訴她“殺人是不對的”,她大概會當即給他一巴掌,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少在這里充當圣人。
道理誰都懂,但堅強活下去的勇氣需要慢慢填補。愛和希望都被毀滅之人要的是溫暖和重新振作的心。
上原梨香看向江戶川柯南“假設有一天,毛利蘭遭遇不測,她的心血被強占、自由被剝奪、身體被摧殘,悲慘凄涼地死去。但兇手不僅逃脫法律制裁,還活得愈發滋潤,經常在你眼前晃悠。”
“那個時候你還能自信地說出小蘭不希望我報仇的話,放下仇恨,勇敢活出自我嗎。”
江戶川柯南大聲斥駁“我不會讓小蘭陷入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