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知道了,會嚴加管教二妹的。”
消息傳進柊瑔苑,沒多時,院內就響起一陣劈里啪啦的玉器破碎聲。
姜亦棠不知道這些,等馬車到了太子府時,天色全部暗了下來,四周格外安靜,已到了宵禁,時不時有禁軍巡邏,太子府是重地,巡邏的禁軍也格外頻繁。
看見太子府的馬車后,禁軍當即原地停下,恭敬地垂下頭,半點沒有平時趾高氣揚的模樣。
禁軍是天子近臣,一貫是鐵面無私,讓人望而生畏。
衛笠先一步到了太子府,府內外都點亮燈籠,不會讓人看不清腳下的路。
衛笠恭敬
“晚膳已經備好,請殿下和姑娘移步前廳。”
姜亦棠本來早該用過晚膳了,但被謝玉照打攪后,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用膳。
怕她會積食,謝玉照沒讓她無節制地用晚膳,在她吃下兩碗面后,謝玉照打斷了她,姜亦棠有點茫然,但聽話地放下木箸。
謝玉照“晚上吃太多,你會睡不著。”
姜亦棠接受了這個解釋。
等謝玉照把她送回思甚苑,準備離開時,姜亦棠忽然攥住他的衣袖,眼巴巴地說
“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見她居然還記著常樂那件事,謝玉照不著痕跡地沉了眼眸,他稍頷首。
女子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
謝玉照垂著視線,半晌沒有移動位置。
衛笠看得心驚膽戰,同時有點不安,殿下對姑娘的占有欲過于強烈了。
誰在世間都不可能孑然一身,依著殿下的心思,姑娘得全心全意都是他才行。
一個下屬被姑娘格外惦記,殿下就受不了了,那姑娘還有親人呢,難道殿下還能抹除尚書府一大家不成
他不著痕跡上前,恭聲
“殿下,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
謝玉照冷淡地看向他,語氣中有些說不出的涼意“讓常樂隨時待命。”
衛笠心中苦笑,恭敬應聲。
姜亦棠渾然不知衛笠的心驚肉跳,一夜無夢。
翌日剛醒,姜亦棠還有點懵,細綢而制的褻衣順滑,她翻了個身,衣裳就順著動作話下,露出半邊白皙的肌膚,欺霜賽雪,在胭脂色的被褥襯映下,格外引人注目,她下意識地輕蹭了下被褥。
下一刻,她就看見了佟容和青粟同時進來伺候她洗漱,姜亦棠一見到佟容,就立刻清醒過來,想起自己現在何處。
她猛地坐起身,青粟被她嚇得一跳,差點沒勾住床幔,癟唇幽怨
“姑娘您嚇奴婢作甚。”
姜亦棠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扭頭去看外間天色,烈陽高照,估摸著時間早到了辰時,她有點窘迫,怎么每次在思甚苑都會睡到這個時候
因羞赧,她格外配合洗漱,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梳妝結束。
她朝外瞥了眼,沒看見松翎,意識到謝玉照沒在府中。
不然他早派松翎來請她去一同用膳了。
姜亦棠自個兒用了早膳,又帶青粟在府中轉了一圈,等到午時,也沒等到謝玉照。
不過,等午膳,她等到了榮凌郡主。
榮凌郡主來時,姜亦棠正和青粟在踢毽子,一個沒留神,青粟踢得高了些,姜亦棠沒看見進來的榮凌郡主,直接轉身去接的時候,卻在看見人的時候嚇了一跳,猝不及防下,兩人撞在了一起,只聽一聲悶響,隨后,在場人聽見她們都捂住臉倒抽一口氣。
毽子也掉了下來,但沒人有心思關注。
青粟驚慌“姑娘”
佟容掃了一圈,心中咯噔了一聲,姑娘捂著頭不知撞得怎么樣,但郡主卻是捂住鼻子,有殷紅從她手縫中漸漸滴下來。
姜亦棠額頭撞得生疼,不等她緩過神,就聽見幾聲慌亂的“郡主”,姜亦棠堪堪抬頭。
她個子矮,和榮凌相撞只是撞到頭,但榮凌卻是直接撞在了鼻梁上。
榮凌被撞得一剎間,酸疼讓她眼淚直接掉下來,她摸到了黏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忙喊
“府醫”
偌大的太子府,自然是有府醫的。
榮凌被下人扶著離開,姜亦棠卻是不安地站在后花園中,傻愣愣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