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得這個人,他就是當今三皇子,謝玉桓。
也是如今唯一有可能和謝玉照爭奪那個位置的人。
就在姜亦棠思緒紛紛時,忽然,謝玉桓轉身朝她看來,兩人視線對上時,姜亦棠皺了皺眉,移開了視線,卻沒發現,謝玉桓視線在她臉上停了片刻。
衛笠看得心中咯噔了一聲。
謝玉照忽然抬眼,他說“繼續。”
謝玉桓回神,一時沒能理解他在說什么,等他看見謝玉照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時,才驀然反應過來,謝玉照是讓他繼續喝。
謝玉桓不著痕跡地皺眉。
他這位皇兄性情漠然,對很多事都不在意,不論他做什么,都不曾把他看在眼里。
像今日這樣有所回應,倒是少數。
宴會醉酒可不是好事,但謝玉桓想起近日朝堂上對舅舅家的彈劾,他眼眸沉了沉,伸手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
一飲而盡后,謝玉照依舊看著他。
謝玉桓握緊酒杯,只能繼續倒酒,謝玉照沒有說停,他連酒壺都不曾放下。
四周人看出不對勁,面面相覷,殿內漸漸安靜下來。
一壺酒盡,衛笠眼都不眨地從一旁桌上又拎了一壺過來,三皇子一黨的人看得心驚膽戰,想要勸阻,但才說了一句
“殿下”
謝玉照平靜地看過去一眼,那人聲音戛然而止,倏然噤聲。
殿內徹底安靜下來。
只有謝玉桓在不停喝酒,衛笠是個心黑的,他朝后面看了眼,立即有宮人上了酒,新上的酒明顯不同,謝玉桓才喝了兩杯,身子就輕輕一晃。
在津垣十七年前,圣上偏心,眼中只有太子一人,怕太子無生母被人欺,放任他在朝堂發展勢力。
津垣十七年,是謝玉照作為太子時,勢力最為鼎盛的一年,無人敢觸其鋒芒。
而如今,恰是津垣十七年。
等外面傳來圣上駕到的聲音時,謝玉桓已經不知喝了多少酒,臉色潮紅,早就不勝酒力。
宣陽帝進來,只是皺了下眉,無視殿內情形,坐到最上位,他身邊的李公公才宣布
“宴會開始。”
謝玉桓也趁此回了座位。
淑妃和宣陽帝一同進來,見到這幅情景,臉色變了又變,看向謝玉照的視線中卻充滿忌憚,最終也沒敢鬧出事端。
一場風波悄無聲息地過去,殿內看似熱鬧,但誰都不敢當作真的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姜亦棠和謝玉照的位置離得很遠,她看了謝玉照一眼又一眼。
她總覺得不安。
很多事情和前世都不一樣了。
不安的同時,姜亦棠控制不住有點擔心。
她記得很清楚,正是這一年起,圣上意識到,太子的羽翼漸豐,代表了他在朝堂的話語權在變弱,他開始對謝玉照生出忌憚。
謝玉照這么做,不會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