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有點嗚咽地說
“謝玉照,我難受。”
她好像壞掉了。
謝玉照的動作明明很溫柔,不疼不癢的,但她總覺得有種細微的顫感從被謝玉照碰的地方躥向全身,她情不自禁地輕蹭了下謝玉照的手。
一語驚破夢中人。
車廂內的氣氛驟然被打破,謝玉照閉眼抵著她額頭,呼吸交錯間門,他堪堪啞聲
“是我不好。”
等馬車停了下來,姜亦棠終于回過神來,她臊得一張臉蛋通紅,空氣中溫度直線上升,平日中總是安靜等待謝玉照牽她下馬車的人,猛然推開謝玉照,自己跳下了馬車。
衛笠驚愕“姑娘”
姜亦棠動作僵硬了下,臉頰漲紅,埋頭拎著裙擺往府中跑,等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停下來等了等,不敢回頭,怕又想起些什么,最終她還是跑掉了。
青粟和常樂追著她離開。
馬車內久久沒有動靜,松翎和衛笠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松翎不斷沖衛笠使眼色,自己縮著個腦袋,衛笠嘴角輕抽,才轉頭朝車廂內道
“殿下,我們到了。”
半晌,車簾被掀開,謝玉照神色如常地下了馬車。
衛笠掃了眼,沒瞧出不對勁,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姜亦棠一路跑回思甚苑,青粟追得氣喘吁吁,斷斷續續道
“姑、姑娘,您跑什么”
佟容知道今日姑娘會來,早早讓人打掃好院子,擺好了糕點和茶水,沒見到殿下,還有點不解,現在聽到青粟的問話,不由得也好奇地朝姑娘看去。
佟容掏出手帕,細心地替姑娘擦掉額頭跑出來的汗珠,笑著說
“姑娘不急,坐下來喝口茶。”
她倒了杯茶水,連常樂和青粟都有份。
等看見常樂時,佟容輕點頭示意。
二人之前都屬東宮,但體系不同,二人其實很少見面,常樂是少有的跟在衛大人身邊做事的女子。
佟容心底對她是敬佩的。
世道女子艱難,常樂能越過一眾人,成為殿下的心腹,甚至衛大人都對其另眼相看,這中間門她肯定付出了很多。
姜亦棠小口小口地抿著茶水,她一抬頭,就對上雙好奇的眼睛。
她一怔,臉頰又控制不住地紅起來,吶吶道
“你們看什么”
青粟煞有其事“姑娘不對勁。”
佟容和常樂對視一眼,她們到底和姑娘不如青粟親近,沒有冒然打趣。
姜亦棠試圖狡辯
“哪、哪有。”
青粟瞇了瞇眼,忽然問“姑娘和殿下在車廂做了什么”
姜亦棠倏然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茶杯,她只覺得臉頰被火燒一樣的熱,她解釋
“什么都沒干。”
青粟閉嘴了。
姑娘看不見,根本不知道她這幅模樣多么沒有說服力。
常樂和佟容在宮中見慣了荒唐事,但也不覺得有什么,二人掩唇笑了笑,佟容見姑娘跑出一身汗
“姑娘先換身衣裳,小心著涼。”
她替姑娘換了身簡便的衣裳,玉簪挽住青絲,姑娘生得好看,穿什么都是一道風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刻,佟容沒怎么費心,姑娘這般年齡,本就只需要略施粉黛。
等一切收拾好,謝玉照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