銓叔不解。
岑行簡沒再解釋。
這些銀票送來后,坐實了謝玉照從他這里買去暖玉,而非人情來往。
謝玉照知道他拒絕不了,所以連只言片語都不曾留下。
謝玉照不蠢,雖說祁王府是個很好的助力,朝堂內連三皇子在面對他時都偶爾有拉攏之意,但謝玉照從來沒有,祁王府對于謝玉照來說從不是助力。
這和他不愿娶褚櫟秋是同樣的道理。
京城人人相傳的流言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真,褚櫟秋的確挺聰明,覺得有丞相府相助,謝玉照的儲君之位會做得越穩。
但她卻忘了,朝堂上文有丞相,武有聞公,一旦兩者結合,臣子團結一體,還要皇上做什么
沒有一位帝王愿意看見這一幕。
丞相和顧閣老都心知肚明地和太子府拉遠距離,但這是形勢所逼,丞相放任京城流言,不把褚櫟秋婚嫁,也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這二位未必看不出大勢所趨,所以張閣老和丞相從不與任何皇子有所牽扯,已然是竭盡全力了。
謝玉照權勢之盛,早就不需要拉攏勢力,而是要擔憂那位的猜忌。
所以,岑行簡才說,根本不需要擔心祁王府會和太子府牽扯上關系,沒有人愿意看見這一幕發生。
姜亦棠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后的意義,也不懂一枚暖玉會牽扯出來多少事端。
早出晚歸,她漸漸習慣了在上書房的生活,也不如一開始覺得忐忑。
月事漸漸減少,等身上徹底干凈那一日,姜亦棠實實在在地松了一口氣,她仿佛活過來一般,撲向謝玉照時杏眸都是彎的
“謝玉照,我好了”
謝玉照閉了閉眼。
若非姜亦棠現在并未及笄,他恐怕會覺得她在暗示他什么。
衛笠看得咂舌,殿下都及冠一年了,后院一貫無人,守著姑娘看得見吃不著,也不是件易事。
可惜,這種情況,殿下還得維持至少兩年。
衛笠沒忍住低頭偷笑。
九月漸底,不得不褪去夏裙,換上較厚的秋裝,乍入十月,姜亦棠披著謝玉照替她攏緊的披風,才進上書房,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四周人時不時朝她看來一眼。
姜亦棠不解,再抬頭,忽然一頓。
她看見了端坐在丘榮公主身后的褚櫟秋。
褚櫟秋也看見了她,偏頭,沖姜亦棠溫柔地抿唇笑了笑。
她生得仙姿玉貌,氣質溫和嫻雅,頭頂戴著的玉蘭步搖仿佛都給她添了分如詩如畫的恬雅,只是坐在那里,就讓人忍不住朝她頻頻看去。
但姜亦棠沒看,榮凌本來還擔憂地朝她看了眼,誰知道姜亦棠態度很自然地問她
“她日后不再告假了”
榮凌多看了她一眼,見她是真的沒在意,才說“丞相府的事解決了,她肯定要回來上課的。”
除非丘榮公主不再來上書房。
姜亦棠悶悶地鼓動了下腮幫,她懨懨地耷拉下眸眼,一直沒在上書房看見褚櫟秋,她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她還是很在意褚櫟秋。
姜亦棠喪氣地垂下頭,覺得自己小心眼這個毛病是真的沒救了。
岑行簡見她這幅喪樣,懶散地耷拉下眸眼,須臾后,忽然五皇子出聲
“三姑娘,你今日去東宮時,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上書房內倏然一靜。
眾人終于反應過來,不論京城傳言是什么,如今能被殿下特殊對待的可只有一位。
姜亦棠不解地看向五皇子“你找謝玉照”
五皇子憋紅了臉
“到底行不行”
姜亦棠納悶,他找謝玉照,自個去找就好了,問她做什么
褚櫟秋眉眼的笑不著痕跡淡了淡,她不由得朝姜亦棠看了一眼,她知道姜亦棠在上書房,也知道姜亦棠會去東宮用午膳。
但褚櫟秋都不曾放在心上,她早知道殿下對姜亦棠的在意,一時在意會隨時間門濃淡,過眼云煙罷了。
只是她沒想到,姜亦棠居然有本事讓五皇子等人認可她。
五皇子這一句問話,無形中坐實了姜亦棠是東宮女主人的身份,連能不能去東宮都要詢問她。
他在替姜亦棠抬高身份。
一些看戲的人頓時收斂心思,再不敢朝姜亦棠看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