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櫟秋是最后到的,她進來后,氣氛有片刻的凝固。
在場的都算是她同窗,昨日生辰宴,所有人都受邀前去參加了,也親眼目睹了昨日的一場鬧劇。
殿下帶著姜亦棠離開后,所有人也都找了借口告辭,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褚櫟秋居然會來上書房,他們都以為她會告假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姜亦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褚櫟秋,就收回了視線。
岑行簡不經意覷見,不易察覺地輕抬眼。
他在小姑娘身上看到些許殿下的影子,某一剎間的神態格外相似,也是,朝夕相處,難免耳濡目染。
褚櫟秋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走向丘榮公主,在其身后落座。
姜諳茯沒有和她說話,畢竟姜亦棠是她三妹,昨日褚櫟秋的做法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打了尚書府的臉,姜諳茯自然而然地忽視了褚櫟秋,低聲和公主道
“日跌是騎射課,公主會不會不方便”
她面露些許擔憂,丘榮公主今日臉色稍白,片刻后,搖了搖頭
“不礙事。”
褚櫟秋打起精神,關切了句“公主怎么了,是身子不適”
丘榮公主眉眼神色淡了淡
“沒什么。”
這么冷淡,讓褚櫟秋有點心寒,往日公主可不會這么對她。
姜諳茯只是輕淺地勾了勾唇,她低嘆了聲“櫟秋難道不記得,今日是公主每月月事來的日子。”
公主身體健朗,每次月事都很準時,從未有過例外,姜諳茯和褚櫟秋同為伴讀,但身份不如姜諳茯,只能在這些細節上格外用心。
女子家的羞澀和矜持,讓公主不可能見人宣傳這件事,但褚櫟秋不記得,卻是不行。
褚櫟秋被捧慣了,在這方面卻是沒有姜諳茯討人歡心的。
也不怪丘榮公主一向做什么都喜歡叫著姜諳茯。
如今,丘榮公主也覺得自己做得沒錯,三人相處多年,她每月都會來月事,褚櫟秋居然半點都不記得,看來平日中對她根本不上心。
若是擱平常,丘榮公主也不會這么在意這件事,但誰讓傳言被殿下親自打破,褚櫟秋的身份也就隨之一落千丈。
褚櫟秋神情稍頓,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些許苦澀地嘆了口氣
“近來發生的事太多,我居然把這件事忘了,公主勿怪。”
姜諳茯見好就收,沒再多說什么。
丘榮公主心底也清楚丞相府事多,同情歸同情,但是,她也有點怨褚櫟秋。
褚櫟秋和姜諳茯都是她的伴讀,褚櫟秋在生辰宴打了尚書府的臉,日后褚櫟秋和姜諳茯肯定不會和諧共處,她夾在中間,只會不自在。
而且整件事中,姜諳茯沒做錯什么,她不可能去怪姜諳茯。
只能怪褚櫟秋了。
丘榮公主皺了皺眉,仿若不適道“行了,都安靜點。”
姜諳茯低聲
“我讓楸妠帶了棗姜湯,公主喝些會舒服點。”
楸妠有眼見力地把棗姜湯拿出來,丘榮公主臉色緩和好多,趁熱喝了一點,忍不住道“還是你有心了。”
姜諳茯笑而不語,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褚櫟秋。
褚櫟秋輕垂眼,什么都沒說,她只覺得姜家姐妹都和她犯沖
這邊動靜不大不小,但也傳到了姜亦棠這邊,姜亦棠壓根沒給眼神,褚櫟秋的身份擺在這里,處境再難,也難不過她前世。
時間一轉而過,有關丞相府的熱度漸散,京城是個熱鬧的地方,不會把心思都一直停留在一件事上。
姜亦棠這段時間在上書房適應良好,騎射課也上了不少,許是她在這方面真的沒有天賦,一直沒有很明顯的進步,但是,至少學會騎馬了。
剛學會騎馬,姜亦棠回府后,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謝玉照。
謝玉照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