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又恢復上書房和曲陽王府不斷學習的日常,好在有榮凌整日陪著她,倒也不算難熬。
她今日和嬤嬤學了插花,她說不清這個有什么用,但對于她來,這算是難得的放松時間,整個人都會輕松下來。
結束后,姜亦棠欣賞了一番,轉頭去看榮凌,詢問意見
“怎么樣”
榮凌心不在焉地點頭,整個人都懨懨地“不錯。”
她看都沒看一眼就點頭的行徑,讓姜亦棠有點無奈,但姜亦棠倒是沒惱,而是有點好奇地歪頭看向她,不解道
“你這兩日怎么了一直都心緒不寧的。”
京城這段時間有點冷,姜亦棠佩戴的暖玉一直掛在脖頸,早早就裹上了披風,玫紅色讓小姑娘看起來格外精神,絨毛披肩也讓她添上些許矜貴,一縷青絲勾在白皙的臉側,無端余了些許風情。
而一旁的榮凌沒有穿披風,她穿了身靛藍色加絨襦裙,清晰地顯露著纖細的腰肢,裙擺堪堪遮住腳踝,說不出得干凈利落,偏不缺余媚傲氣,如今她正趴在案桌上,聽到姜亦棠的問話,側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最終,榮凌還是什么都沒說,煩躁地擰了擰眉
“沒什么。”
姜亦棠沒忍住低頭笑,和她悄聲道“是因顧長澤”
榮凌猛地坐了起來,臉惱紅了一片,瞪圓了雙眸,一副慌亂又要鎮定的模樣
“你、你怎么知道”
姜亦棠覺得她問了句廢話,明眼人誰看不出顧長澤對她的心思,只她一人糊涂,真當每日顧長澤去她們位置是找岑行簡。
偶爾她都能見到岑行簡都輕嘖著表示不耐。
聽她說完,榮凌傻眼“真的”
姜亦棠沒再替顧長澤說什么,而是有點好奇“我還當你要一直不開竅,你是怎么發現的”
開竅二字,姜亦棠說得有點心虛,她眨了眨杏眸,畢竟她也不是自己看出來的,而是占了前世的一點便宜,知道答案后,就能輕而易舉地把顧長澤的行徑找到合適的理由了。
榮凌扯了扯手帕,她因為這件事糾結了好幾日,好不容易有個人替她分憂,她思忖了片刻,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我聽見的。”
姜亦棠驚訝。
聽榮凌說完,姜亦棠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生辰后,其實京城發生了好多事情,首先是五皇子及冠,按理說合該無需再去上書房,但事實上,五皇子及冠后,久等不到圣旨,只能日復一日地再去上書房。
關于這一點,姜亦棠和榮凌心知肚明,只不過是壓著岑行簡,不許他離京罷了。
他們是同窗,勉強也算得上好友,姜亦棠和榮凌都不知該作何感想,但姜亦棠并沒有就這件事和岑行簡多說過什么,她的立場一直都很清楚,她永遠都會選擇和謝玉照站在一起。
其次是榮凌。
她去年和姜亦棠一起入上書房,就是借此躲避曲陽王妃替她說親一事,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七月后,她如今已經年至十八。
榮凌再想拖延,也是無奈,在眾人眼中,她這般年齡便是世家貴女中,也算得上是大齡。
曲陽王和王妃疼愛她,多留了她兩年,如今卻也是開始發愁。
畢竟榮凌也是郡主,她若要成親,光是籌備也得一年半載,這其中還不包括給榮凌挑選人家的時間,總歸哪怕從現在開始替榮凌相看親事,等她真正成親也要將近兩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