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照直接冷下了臉
“這件事,我會處理。”
姜亦棠有點緊張地攥住他的衣袖,糾結地小聲道“倒也不必,順其自然吧。”
謝玉照意外地抬頭,他可是很清楚小姑娘曾經經歷了什么,他一點點扣緊小姑娘的手,只是淡淡地說了句
“有些人不值得心慈手軟。”
一旦謝松笵和姜諳茯真的成了一對,那么等日后和尚書府清算時,必然是要把姜諳茯排出去,但誰能保證姜諳茯心中不會怨恨
謝玉照會親自去拜托曲陽王妃照顧小姑娘,又刻意讓榮凌和小姑娘接觸,就是想讓小姑娘和曲陽王府交好。
若是姜諳茯嫁入曲陽王府,必然是嫡妻,日后曲陽王府的主母,有她在其中作梗,曲陽王府和小姑娘之間只會生出隔閡。
謝玉照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謝玉照朝姜亦棠看了眼,忽然有點疑惑她對姜諳茯的看法,他敏銳地指出
“你不討厭她。”
這是很難得的,畢竟姜亦棠對尚書府不喜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
姜亦棠啞聲,許久,她有點赧然地低聲
“我只是很佩服她。”
謝玉照意外小姑娘的回答,不由得重復了一遍“佩服”
歷經兩世,謝玉照對姜諳茯也是有點了解的,他一直都覺得心軟如小姑娘會覺得姜諳茯冷血,卻不想她居然會佩服姜諳茯
姜亦棠輕咬唇,低低悶聲道
“她很聰明,也很清醒。”
姜諳茯知道她要什么,所以她當機立斷,不會被親情絆住腳,她和姜霜鳶不同,姜霜鳶寄希望于姜昃旼的疼愛,而姜諳茯卻是在一點點地替自己謀個未來。
姜亦棠捫心自問,如果是她,她做不到姜諳茯這般。
她當初會明知謝玉照染上天花,還會去搏一下,是因為她清楚她沒有退路,姜夫人不會善待她。
一旦她當初有別的選擇,她未必會有勇氣邁進嵩榕院。
“哪怕是當初的褚櫟秋,都有人不喜她,但是姜諳茯,卻很少有人討厭她。”
她總覺得,像姜諳茯這樣的人,是很不甘被困于后宅的,所以她才會苦苦經營名聲。
忽然,姜亦棠感覺到有一雙手順著她的青絲的撫下,頭頂傳來謝玉照低沉的聲音“但在我心里,最清醒的人一直都是阿離。”
姜亦棠錯愕抬頭,她眸子中都是不解,最后,小姑娘甕聲甕氣道
“你別哄我了。”
謝玉照只是笑而不語,沒有解釋。
他當然不是在哄她。
小姑娘說姜諳茯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又何嘗不是
馬車在太子府停下,等回到思甚苑,姜亦棠才猛然反應過來,她忘記問謝玉照關于褚櫟秋的事情了
她穿著褻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嚇得青粟等人一跳,下一刻,她懊惱地拍了拍頭。
但等翌日,姜亦棠就知道褚櫟秋出什么事了,是常樂告訴她的。
褚櫟秋是十月十七的生辰,往年,她都是會給各府邸送上請帖,但今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