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文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她不喜歡宋安馥,倒不是因宋安馥的長相,而是她過于熱衷于鉆營,輕而易舉地就讓人看清她眼中的野心和欲望。
仲孫文鈺語氣不變,輕挑眉
“你倒是關注我。”連她和誰說話都知道。
她話音淡淡,仿佛還含著利落的笑意,誰都聽不出她話中的喜怒。
宋安馥抬頭看了眼仲孫文鈺,頓了頓,赧然地低垂下頭“我在江南一直聽說殿下清雋不凡,又知姐姐出身聞公府,和殿下乃是表兄妹,才會生了好奇,姐姐莫怪。”
她一口一個姐姐,仲孫文鈺聽得渾身不自在。
仲孫文鈺隨心所欲慣了,也懶得慣著別人,直接道
“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宋秀女一口一個姐姐,倒讓我有種爹爹在外有了遺珠的錯覺,宋秀女還是不要亂叫的好。”
再說,即使她們都選秀入宮了,位份沒下來,誰知道誰尊誰卑,這個時候喊什么姐姐
宋安馥咬緊唇,臉上血色稍有點褪卻。
其次,仲孫文鈺笑著道
“宋秀女都叫我莫怪,想來也是知道自己行為不妥當,既然如此,宋秀女日后還是少點好奇心為好。”
宋安馥沒想到仲孫文鈺這般不給面子,剎那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煞是好看,半晌,她才狼狽悻悻地道
“姐、仲孫秀女說得是。”
她不敢再和仲孫文鈺說話,生怕又鬧得沒臉。
仲孫文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也只會覺得好笑,她身為聞公府唯一的嫡女,殿下的親表妹,這般身份,即便是公主都能比較一一,在場秀女誰有這么大的臉,值得她忍著脾氣給面子
姜亦棠不知道儲秀宮發生的事情,她忙得腳不沾地,翌日,她剛醒來,就聽佟容來報,禮部的人來了。
姜亦棠困懨懨地睜眼,有點茫然,佟容替她穿衣洗漱,語速很快道
“禮部的人來替姑娘量尺寸。”
姜亦棠猛然清醒過來。
她還有不到一年時間就到了及笄禮,她嫁的是儲君,成婚時的禮服無需她操心,自有禮部替她準備妥當,需要百名繡娘一針一線地繡出禮服,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精力,如今就得開始準備了。
繡娘拿著尺布替她量腰圍時,姜亦棠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氣,繡娘低笑一聲
“姑娘放松,姑娘如今還在長身體,尺寸難免會有變化,只得往大了做去。”
言下之意,您再吸氣也是徒勞。
姜亦棠鬧了個紅臉,整個過程不敢看繡娘的眼睛,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等繡娘離開后,趕緊去換了月事條。
謝玉照給她請了一日的假,但不等她閑,松翎卻是來了思甚苑,不是空手而來的,帶了一個匣子。
姜亦棠本來以為是謝玉照讓他送東西來的,卻沒想到松翎說道
“祁王府送了份錦盒來,言明是送給姑娘的。”
姜亦棠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