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科打諢結束,寢室內安靜下來,常樂和青粟都松了口氣,只有沒怎么見過岑行簡的佟容有點意外,她多瞧了眼這位祁王殿下。
姜亦棠終于恢復冷靜,她忍住捂臉哀嚎的窘迫,強裝鎮定地抬眼看向岑行簡
“今日援助之情,我銘記在心。”
岑行簡勾了勾唇角,低頭笑“令牌給你,就是歡迎你隨時來渠臨城做客,同窗遠道而來,你不怪我不曾遠迎就好了。”
“而且,我也得還當初殿下的人情不是”
若不是當初謝玉照的默許,岑行簡還不知猴年馬月能夠返回渠臨城,說是他欠謝玉照一個人情也不為過。
他話說至此,姜亦棠沒有再客套,但心中是否記下則是另當別論。
“你安心在祁王府住下。”岑行簡稍頓,語氣不明道“在渠臨城想必還沒人能動你。”
姜亦棠意外,岑行簡剛回渠臨城不到三月,居然對渠臨城的掌控就這般周全
岑行簡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輕扯唇角,有點憋屈地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后,衛笠不緊不慢道
“渠臨城的護城軍是殿下的人。”
所以,衛笠毫無異議地護送姑娘來了渠臨城,不然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將姑娘的安全付諸于岑行簡手中。
姜亦棠錯愕,但不可否認,她不著痕跡地放松了些許。
衛笠道“姑娘養好身子,等殿下派人來接,我們再回京。”
姜亦棠知曉自己的身體不在再經受車馬勞頓,聞言,她輕點了點頭。
京城。
謝玉照收到衛笠來信后,書房中安靜得可怕,他平靜得近乎沒有半點情緒,只有松翎這等親近的人才能隱約察覺出殿下眼中的陰鷙。
松翎心中暗罵。
明知姑娘是殿下的逆鱗,還一個個地去碰,真是虎口里探頭自己找死
松翎咽了咽口水“殿下,姑娘平安到了渠臨城,不會有事的,奴才這就派人去渠臨城接姑娘回來”
許久,安靜的房間中傳來謝玉照聲音
“不必。”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不含半點情緒。
松翎卻是沒忍住背后生出冷汗,無聲的咽了咽口水。
“查出是誰了嗎”
“三皇子和將軍府。”
松翎生怕回答得慢了,許久,他聽見殿下用一種森涼的語氣說“我本是答應過她,不會謀反的。”
那兩個字如同憑空驚雷,松翎駭然,砰得一聲跪在地上,低埋著頭,冷汗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京城亂了。
早朝,一本由陵陽城送來的奏折被呈到御案上,太子妃遭人追殺,如今下落不明。
消息一出,滿朝震驚嘩然。
褚丞相和陳將軍都是心中咯噔一聲,奏折能被呈到朝堂之上,必然是經過殿下之手的,殿下想要做什么
陳祜鳴額頭的冷汗都快滴下來。
誰都看得出來,殿下被徹底惹惱,他點著那本奏折,在朝堂忽然低笑了聲
“追殺太子妃。”
他咬重追殺二字,許久,平靜地問“是想謀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