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粟衛笠番外
夜色稍褪,霧色朦朧,襯得外間一片暗,思甚苑早早地點亮了幾盞燈籠,青粟困懨懨地爬起來,剛鉆出被子,就被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嘶”
青粟倒抽了一口氣。
她和常樂一個屋,兩人要陪姑娘去上書房,睡在一起會方便些,她的動靜吵到了常樂,常樂利索地翻身起床,看得青粟直羨慕“你都不怕冷的嗎”
常樂淡笑
“以前剛練武時,天寒地凍都不能松懈,習慣了。”
青粟聽得目瞪口呆,她剛進尚書府時,姨娘受寵,她每日只需要陪姑娘玩耍,后來姨娘去了,姑娘也是府中的三姑娘,她是近身丫頭,根本不需要她做多累的活計,受的苦多數是被欺壓和打罵,很少有體力上的折磨。
青粟羨慕地看了眼常樂,常樂不怕冷,而且保持身手敏捷,她穿得很單薄,簡單的一身秋裝,青絲全部攏起,很快就梳妝打扮好,腰身纖細得厲害。
青粟見過常樂的腰,和她們不一樣,摸上去不是軟軟的,卻讓人舍不得放手。
見她不動,常樂疑惑地看過來,青粟立即回神,她和常樂不一樣,穿秋裝前在里面加了件絨夾,屋里有銅鏡,青粟瞟了一眼,不胖,但腰身到底粗了一圈,她輕嘖了聲,不再耽擱,趕緊收拾好去伺候姑娘。
碰巧遇到了佟容,青粟道
“今日忽然冷下來,昨日給姑娘準備好的那身衣服不能穿了,要換一套厚實一點的。”
佟容和她商量著今日姑娘的穿著,三人一同進了內室。
姑娘憊懶地躺在床上,青粟哭笑不得把人拽起來“姑娘,要去上書房了”
天一冷,亮得就很慢,如今外間還是一片片暗色,姑娘一睜眼就忍不住哀嚎,一張漂亮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她含糊不清地哼唧著,磨人的撒嬌,青粟伸手摸了摸耳朵,然后剛正不阿道“快點。”
姑娘癟了癟唇,垂頭喪氣地爬起來。
看得青粟一陣發笑。
等姑娘梳妝好,她們就往門口趕,果然,殿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青粟視線偏了一偏,看見了衛大人靠在馬車頭,一板正經又懶散地耷拉著眉眼,仿佛也沒睡醒。
青粟有點想笑,原來不止姑娘和她會犯困,衛大人也是如此。
今日有點晚了,她們一行人都沒吃早膳,往皇宮去的方向不路過街道,想從街頭買兩個包子都做不到,青粟默默地按了按肚子。
衛笠忽然朝她看了一眼,不等青粟發現,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常樂挑眉,低頭悶笑地搖了搖頭。
到了上書房后,姑娘去了殿內,青粟和常樂其實就自由了,姑娘上課時,她們只要不亂跑,不犯規矩,想做什么都可以。
青粟帶了針線,自打姑娘進了上書房,手帕幾乎是一日一換,府中繡娘是好用,但姑娘用她繡的東西習慣了,一時也不想改,青粟閑得沒事時,總是要碰一下針線的。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常樂說著話,細線穿過錦帛,一朵蘭花初見雛形,常樂多看了兩眼,道
“你女紅很好。”
青粟吐了吐舌頭,沒謙虛“以前和姑娘總待在院子中,要找點事打發時間,這女紅便越來越熟練了,其實姑娘的女紅才是真的好。”
常樂也知道這一點,畢竟殿下隔三差五就要換了一次香囊,生怕別人不知道有人會給他做香囊一樣。
兩人說著閑話,常樂分了點心神關注殿內,這時,忽然有個小宮人跑進來,他拎著一個食盒,湊到青粟和常樂跟前。
青粟一愣
“佑子你怎么來了”
佑子是東宮的奴才,她們平日總要去東宮用午膳,一來二去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