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你是裝傻還是真傻。”阿忘垂下眼簾,不想看他。
他禁錮著她,她無法掙脫,可不代表她要配合他玩他的游戲。
“我和你一樣會說話,一樣會思考,有情感會痛苦,我不是你的小寵物,不是你的乖寶寶。”阿忘笑,“不是我奇怪,是你們妖山太荒唐。”
“倘若有一天,你落到我這般境地,”阿忘道,“或許你才會懂得我此刻對你的厭惡有多么深刻,多么濃厚,深得像道永不愈合的疤,濃得我無法呼吸。”
瑯釅聞言,頓時失了興致“人類就是太貪心,得寸進尺,能活著已是優待,還要跟孤求公平。”
“你聽聽席下的聲音,在一個妖類互食的國度求平等,阿忘,別太天真。”
“你弱,就活該當孤的寵物,孤疼你就寵幾分,厭了把你殺了也是恩賜。”瑯釅黑寂的眼眸里只有陰冷,“在孤厭棄之前,死,不可能。”
“好啊,”阿忘笑,“拭目以待。”
瑯釅將阿忘摟進懷里,壓下心中的郁怒“現在,孤要寵你幾分。”
他吻上阿忘眉心,極輕的一個吻,沒有舔舐沒有啃咬。他靜靜地吻她,實在不想聽她說那些惹他惱的話。
可他沒有堵住她的嘴。
不想叫她變成個徹底的啞巴。
就算又哭又鬧又說些煩妖的話,也比一副死寂的模樣好
。
“裝什么啊。”阿忘推開瑯釅,他沒用太大力氣,也就被推開了。
“打一棒給個甜棗,你以為你有多高尚”阿忘使勁擦著自己眉心,擦得起了紅痕,“瑯釅,你叫我惡心。想吐你知道嗎,你每次吻我,都叫我惡心得想吐。
“有誰會去吻一個物件兒,只有你這等變態的妖怪,才會如此待我。”
“吻”瑯釅心中郁怒蔓延,他抑制著掐斷她的欲念,“小寵物,你真會抬舉你自己。”
“不過是瞧你那副皮囊勉強過得去,夠軟夠干凈,擦擦孤的嘴,你就是塊抹布。就是塊擺件兒寵物你不配。”
“無形的不喜歡是吧,好,”瑯釅笑起來,“好,很好,孤成全你。”
“魏訥,把她拖回孤寢宮”瑯釅怒極冷嗤,“尋個籠子關起來。”
“孤這么寵愛你,你要的,孤怎會不給”瑯釅掐著阿忘下顎,“你什么時候學會順從,什么時候再爬出來。在妖山,孤就是王,而你,是寵是死,自己選。”
總管侍者魏訥沒成想就這會兒又鬧成這模樣,說要拖但大王沒放手啊,他只能站在一旁不起眼角落,默默等待著。
瑯釅也在等,等阿忘求饒,只要她認錯,他可以再饒她一回。
可阿忘什么也沒說,只冷漠地看著他,像看一頭發瘋的惹人厭惡的怪物。
瑯釅心中的怒火沉降了下來,結了冰霜,凍得他眼睫微顫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瑯釅想要躲開阿忘的目光,他不喜歡阿忘厭恨的眼神,太刺眼,刺得他微疼。
他已經足夠容忍,可她不需要,只覺惡心。
她喜歡牢籠,那他成全她,等受夠罪了,就學乖了,就知道他的疼寵她不配開口評價。
惡心他要她求著咽下這份惡心。
“拖下去吧。”瑯釅松開手,抬起眼簾,再不看阿忘一眼。
可心里似乎失了一塊兒。
魏訥扶起阿忘,將她帶下去時,瑯釅指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把阿忘帶回來,可最終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任及踝的銀發將身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