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瑯釅只是捏碎了果子,汁液順著淌下,落到阿忘口中。
一滴,又一滴。
好臟的啊。
只有瑯釅不覺得。他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干凈。
妖氣溢散,果肉散為塵埃不見。瑯釅闔上阿忘濕漉漉的唇,問“還苦嗎”
阿忘不想繼續吃,只能說不苦。
“既然不苦,就不要哭了。”瑯釅擦了擦阿忘的唇,“總是跟個小花貓似的,動不動生悶氣,尖牙利齒,打不過孤還哭個沒完。”
“以后要是做了娘親,難不成跟娃娃一起比誰哭得更大聲。這般嬌氣,到時候孤哄孩子不夠,還得來哄哄小玉奴。”瑯釅擦著擦著又吻了上去,阿忘睜著眼麻木地想,就當他是只狗好了。
土狗野狗惡狗,活該一棒子打死。可惜這惡犬活得太頑強,弄死太難,她只能遺憾。
等瑯釅消停了,阿忘道“你叫我玉奴,那我叫你滟奴好了。憑什么我當奴,你不當。人間有句俗話,娶雞隨雞娶狗隨狗,你既然要娶我,那就該自愿當我的奴。”俗語當然是騙他的,人間男女可沒有那樣平等。
瑯釅不上當,道“孤只是納個妃妾,納,非娶。”
“不過,”瑯釅又道,“你要是表現好,孤可以考慮。”
“不必了,”阿忘笑著,“當不起大王的抬舉。”
瑯釅心煩,不想笑不用笑,他不逼她“玉、阿忘,你全名叫什么。”
“沒有。”她騙他,“我就叫阿忘。”
“沒有姓”
“沒有。”
“那以后跟著孤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阿忘差點吐出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姓名。
“君忘憂,請君忘憂。”
瑯釅眼里隱隱浮現笑意,他摸摸她的頭,輕聲道“知道了。”
“既然叫忘憂,以后咱們從頭來過,把心中憂愁都給孤忘掉。”他知道阿忘對他心有厭恨,可既然要忘憂,那就沒什么忘不了。把恨忘卻,只留愛意就好。
沒有愛意,那就得多努力、多主動,妖王相信阿忘只要夠努力,就不可能不愛上他。
這是身為妃子的職責,阿忘必須盡職盡責。
如果努力了還是不行,那就算了。他不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只要阿忘一直活在他掌心,逃不出他的地界,人間情愛沒有也無妨。
妖山,本就不需要。
瑯釅瞧著阿忘,心里柔軟很多,很奇怪的感受。
“還疼嗎”他問她。
“疼。”
“那睡吧。”瑯釅挨著阿忘躺下來,給阿忘蓋好被子,也給自己蓋好,“睡著了就不疼了。”
“嗯。”
阿忘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瑯釅不滿足,手撫上阿忘唇瓣,不說話也不讓她睡下。
阿忘閉上眼,添了句“夫君,阿忘要睡了。”
瑯釅仍然撫弄著阿忘唇瓣。
“夫君”
“睡吧。”瑯釅將手收回,唇角一抹淺卻溫軟的笑,“夫君我也睡。”
他心里又暖又有些脹,好奇怪。瑯釅又想親阿忘了,但他克制下來,還是不打擾了。
等阿忘身體好起來,他再讓她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