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瑛也提著東
西準備繞開,誰知赫連小姐直接道“站住。”
霍瑛腳步不停,赫連小姐氣極直接甩了鞭子過來。霍瑛接住鞭子,擰眉道“小姐這是作甚。”
赫連蕙咬牙恨道“你明知故問。”
她這些時日以來,轉輾反側糾結不已,或許是頭一次得不到一樣東西,想得到的心思就反反復復折磨著她。越是想見霍瑛,越是心中惱怒,為自己著了一個鄉野村夫的道而羞恥,又覺得霍瑛那樣英武不凡,喜歡他的女子必定不少,氣急之下,甚至想叫部曲把張家村的女子全部發賣了,實在礙眼
今天得知霍瑛進城的消息,赫連蕙一邊催促婢女打扮,一邊又焦慮衣裳夠不夠華美、妝容夠不夠嬌麗,可說到底他就是一個鄉野村夫罷了,除了長得好看點武功好了點,根本一無是處
她堂堂赫連家小姐,憑什么要為了一介武夫焦慮。但無論如何勸慰自己,赫連蕙還是又急又羞,既想趕快見到他,又不想認輸。
她主動去見他,已經夠跌份兒了,誰知見到人了,這人還要走。霍瑛到底有沒有把赫連二字放眼里,榆木腦袋愚不可及
她皇城里的遠房親戚可是大丞相兼大將軍,而他什么也不是,憑什么給她甩臉色。
霍瑛松了鞭子,不欲與赫連蕙發生矛盾。上次見面他就看出了一些赫連蕙的脾性,刻薄且傲慢,絕非容易相處之輩。
他拖家帶口,做事不得不小心些,免得連累家人。
霍瑛掃視一遍周圍,見都遠遠地避開,應當聽不到交談,才低聲道“承蒙赫連老爺厚愛,在下粗鄙武夫,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堪造就,更配不上赫連小姐。”
赫連蕙道“我又不嫌棄你。”
霍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擰眉道“在下確實配不上。”
赫連蕙臉頰微紅“哎呀,都說了不嫌棄你。”
霍瑛擰眉更深,實在不知該如何與此人交談,只好道“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在下告退。”
赫連蕙轉羞為怒,又是要回去的托詞,說一遍不夠還要說第二遍,他以為他是誰,傲慢個什么勁兒“你那個破村子有什么好回去的,還是說你那個野種弟弟和他的童養媳等不及了”
眼見霍瑛臉色頓沉,赫連蕙心中涌起一股勝過霍瑛的成就感來,傲什么傲,還不是被她戳中了痛點“破村子,野種弟弟,還搭一個童養媳,要我早跑了,也就你個榆木腦袋非要養著,愚蠢之輩。”
霍瑛沉聲道“赫連小姐,這是在下家事,還請赫連小姐慎言。”
霍瑛話落就要轉身離開,心中怒火涌動卻不得不克制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時風平浪靜,與其搭理這等高高在上的刻薄之輩,還不如早點回去給二蠻阿忘做飯吃。
赫連蕙本來略帶親昵地說霍瑛榆木腦袋,正準備跟霍瑛培養下感情呢,誰知他二話不說就要走,還叫她慎言。怎么了,丑事傳千里還不準她說果然是鄉野村夫,心胸狹窄。
赫連蕙一鞭子甩過去,喝道“給本小姐站住。”
霍瑛加快腳步,任由赫連蕙如何呼喊也不停。
赫連蕙當街割斷馬車,縱馬狂奔,撞倒攤子攤販,霍瑛聽得背后聲音回過頭去,見赫連蕙直直朝他沖來,眼神頓冷,伸手一拳就要打死馬匹,阻攔這縱馬行兇的歹毒小姐。
但想到馬匹價格不菲,霍瑛又憋悶地將手收回,選擇后退。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要打死了馬,之后就買不起肉,二蠻阿忘只能吃白飯。生活面前,霍瑛再次選擇忍。
誰知赫連蕙根本控制不住馬,勒韁繩不但沒能使馬停下,反而加快速度朝前奔去。赫連蕙大叫救命,赫連家的部曲、奴仆紛紛狂奔阻攔,要小姐有什么差池,他們就都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