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只有殿下,只有你大哥,”阿忘道,“你走啊。”
霍玉駑半跪下來,看著驚慌失措的阿忘,他撫上她小腹:“別怕,我不會做什么。
“你這樣膽小,傷著孩子了怎么辦。”
他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全然忘了帶給阿忘慌亂的就是他自己。
阿忘真的討厭他,為什么不能干脆利落地離開,為什么要說這么一大堆哄騙她,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她不是他的骨頭,他也不是喪家的野犬。
他回自己的城池去,不要呆在她與夫君的城里哽在中間。
霍玉駑如此柔緩地撫著阿忘小腹,仿佛他才是孩子的父親。
“過兩三月,就該顯懷了,”霍玉駑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霍玉駑抬眸看阿忘,眼神仿若射箭前凝視雁,下網前盯住魚,她是他的,連同她懷里的別人的種,他也笑納。
“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是霍家的。”霍玉駑勸自己,“夠了,這已經夠了。”
起碼不是其他人的野種,大哥的孩子,他的孩子,這區別有那么重要嗎。
他都是大哥帶大的,某種程度上,他自己不也是大哥的孩子。
阿忘想推開霍玉駑的手,她見不得他這副模樣,明明她與他沒甚關系,在他的眼神里,仿佛他們已經混跡了許多個日夜。
這孩子是光明正大與殿下生的,不是跟某個瘋子偷情的產物。
他憑什么一副好父親的模樣,在這里噓寒問暖柔情撫。
可阿忘推不動他。他的手順勢搭在她腿上,他不能在她腹間與她糾纏。
那里太弱太柔軟,他得小心傷著她。
阿忘急喘了口氣,她蹙起眉,咬唇抑制啜泣的沖動:“你這樣親近你大哥的妻子,你當真以為殿下不會管嗎。”
“你告訴他,”霍玉駑道,“我不介意你說出口,你就說我是怎么碰你的腿,怎么撫你的腹,怎么看你,恨不得與你交歡的是我不是他。”
“你告訴他,讓他把你還給我。”霍玉駑道,“你是大哥養給我的童養媳,他卻自己納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隔著衣衫柔撫你,他卻脫了你衣衫進入你。我不過想摸摸你的孩子,他卻鉆進你身體里,到底是我可惡,還是他更可惡。”霍玉駑道,“他碰你時,你也這樣啜泣嗎。”
霍玉駑收回擱在阿忘腿上的手,撫向她面頰,阿忘扭過頭,不讓他碰。
“我沒有惡意,”霍玉駑道,“我只是見不得你落淚。明明你是我的,現在連為你拭淚的資格你也不肯給了嗎。”
“大哥可以,”霍玉駑不甘道,“為何我不可以。”
他掐住阿忘下顎,令她不得不正過頭來看著他,霍玉駑一點點擦凈阿忘眼下的淚水:“以后別這么哭了,我把你找回來,不是要你哭泣。”
“你只是還不習慣,”霍玉駑道,“你會習慣我的,就像習慣大哥。”
“你從前漂泊如浮萍,今后多了兩個親人,這是一件好事,無論如何,阿忘,我和大哥都是你的后盾。”霍玉駑站了起來,“等我們把天下打下來,你就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享用最繁華的一切。”
霍玉駑走之前笑道:“我剛吃了你的飯,以后你吃我一輩子的飯。”
霍玉駑心道,阿忘懷著孕,他不能嚇她,先徐徐圖之,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
不過,阿忘的婚事必須作罷,他不會讓大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