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要的給他,他怎么會痛苦呢。
霍玉駑捧著阿忘臉頰,雙眼微紅:“我好想你,我好想你,阿忘,皇城離靖安好遠,好遠,我不能去,我只能守在這里,蕩平所有的尉遲殘余,我要把天下送給你。”
“以后,你再也不會受人欺凌,沒有人能夠擄走你。”霍玉駑道,“阿忘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所有人都要拜服在你的腳下。只有我”
霍玉駑闔上雙眼,試圖將淚水留在眼眶:“只有我能站在你身邊。
“大哥走了,我還在,這一生,有我。別怕。”
阿忘不解又心驚地瞧著霍玉駑的淚水,她原以為他有了無上權勢后會淡忘她的。
靖安到皇城的這一路,阿忘也擔憂過,如果霍玉駑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他召她來,只是為了滿足過去不得的,那她該怎么辦。
可今日見到霍玉駑,阿忘才發現自己多思多慮了。
他還是玉哥,家里的二蠻,那個會把糕點省下來給她的小丈夫。
阿忘抬手,柔撫著霍玉駑眉眼:“玉哥”
霍玉駑的痛苦讓阿忘心頭好受了些,有一種相依為命的微妙的快樂。
她見不得他太開心,她愿意與他一起歡愉,可頭一夜,他不該高興。
霍玉駑越是痛苦,阿忘越是移情,仿佛霍玉駑不但是她的玉哥,也成了她的大哥。
這樣她就不算是背叛。
不算是偷情。
她一個寡婦,沒有媒妁之言再嫁,卻與丈夫的弟弟廝混在床榻阿忘神思恍惚,她該遵從世俗為大哥一輩子守寡,還是遵從內心與二蠻相依為命。
她喜歡二蠻溫暖的胸膛,不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空堂。
她不要一輩子穿著喪服直到老死,她才十八,還這樣的年輕,不愿困死在小院一生。
“玉哥”阿忘輕聲道,“我是你的,你也得是我的。”
“就算你以后要做皇帝,我也不準”阿忘道,“不準你后宮三千。”
“二蠻,”阿忘撫著霍玉駑頸項,“你會一直愛我的,對嗎。”
霍玉駑緩緩睜開眼眸,濕潤的眼如同黑沉的雨夜,他看著阿忘,他夢寐以求的過去與未來
霍玉駑猛烈地親吻了下去,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果斷如戰場廝殺,剝除了阿忘衣衫。
他帶著她去高峰,去看云霞,去聽風雨,又從高峰上一起跳下殉了情。
他這一生,決意將阿忘攥在手中,無論生死,不肯放。
十余日后,大司馬的侄子周歲宴。
百官攜妻帶重禮登門參宴。
將一個剛滿一周歲的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上無仿佛上仙降世。
阿忘聽得輕笑不已,這就是權勢的魅力嗎。
阿忘這一笑,原本還勉力維持的官員們好些忍不住地望向她。
仿若上仙的不是她的孩子,她本人才是真的天上有地上無神仙妃子。
知道阿忘底細的不在少數,崔氏女,流言漫天。時隔兩年,她回來了。
生了孩子,仍然那樣耀眼。甚至比過去更加令人移不開眼。
大司馬與這樣年輕貌美的寡嫂,私下里真的沒有偷情嗎。
官員們面上維持鎮定,心中卻隱晦滿溢。
突然,有奴來報:“陛下來了”
他來作甚,抱著孩子的霍玉駑眼神微冷。
賀蘭啟登門做客,不請自來。
阿忘與霍氏的孩子抓周宴,他怎能不到
賀蘭啟大笑著踏進大司馬府中,指著席下抓周的物件道:“書本官印、算盤如意怎能配得上大司馬的侄子,朕有一物,倒可以勉強用之。”
賀蘭啟拍拍手,身后的小太監戰戰兢兢呈著一物上前。
賀蘭啟掀開遮蓋的華錦,眾人大驚,燈火之下,傳國玉璽那樣的閃耀。
賀蘭啟望向阿忘,輕笑道:“如何,可配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