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里的對白播放著,兩人的對白短暫停歇了。
阿忘想,他們只是滄海一粟,渺小得看不清彼此,哪怕太陽再烈,也只是兩粒塵灰的相遇。
阿忘窩在沙發里,抱著腿,默默看著電影。
電影里的人擁有無限可能,卻又早已注定終局。
他們觀看開始,隨后觀看結局。
是個悲劇,阿忘眼眶微濕“你怎么選這部給我看啊。”
封虞說隨機的,他只是隨機按下一部,他也不知道結局。
封虞捧起阿忘的臉頰,他說他感到抱歉。他的手指微涼,他撫著她眉尾,撫著她眼眶,他的呼吸好近,近到阿忘以為自己成了顆糖,被他包裹在唇舌之間,接受他口腔的溫暖,也接受融化的流淌。
她穿過他喉嚨,流經他心臟,她留在那,被他的跳動吸引,忘了歸家。
電影連片尾曲也播完了,一室的寂靜。
封虞終于松了手,坐回他該坐的位置。
阿忘松了口氣,眼睫上的淚被封虞擦干了,她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的腳,神思恍惚。
封虞拿來一個面包遞給她,打斷了阿忘的神游,她接過面包咬了一口,好軟,入口即化的香甜。
哭是很累的。哪怕她只是微微濕了眼眸,也需要補充一點體力。封虞給自己也拿了一個,和阿忘一起窩在沙發里吃。
阿忘吃完面包,把包裝袋遞給他。她看著他,生出支使他的心思。一只清冷又驕矜的白孔雀。她喜歡他為她做事。
封虞接過面包袋,他自己的面包還沒吃完,他吃得緩慢,咬上一口掀開眼簾,看阿忘一眼又垂下眼睫慢慢咽。
他的眼睫很長,緩緩掀開或垂下,都像是在勾引人。
和阿忘面對面,他的腳蜷在沙發上,碰著了阿忘的腳52gg,d。他用腳趾不輕不重踩了她一下“懶。”
他輕輕地說她,很親昵的怨怪。
阿忘瞧著他嘴角的一點碎屑“你吃得好慢。”
她抽了張紙巾,緩緩靠近,擦上了封虞的唇。
紙巾碰上他的唇瓣也顯得粗糙了。
阿忘垂下眼簾,不看那澀欲的唇瓣,指尖卻隔著紙張柔柔撫過。
“我幫你擦嘴,你幫我扔垃圾。”
她說出一個合作,提前付了報酬,他不得不配合。
吃完面包,扔完垃圾,封虞碰了下自己的唇瓣,白玉般的臉微紅。
他洗了把臉,裝作沒什么、不在意的模樣回去。
阿忘還窩在沙發里,懶懶的什么也不想干。夜深了,她睡不著,他也睡不著。
封虞問要不要再看一部電影。
阿忘搖頭“不要了,有些費腦子。”
沒力氣的阿忘說話又軟又嬌,封虞目光落在她的腳腕上,想合攏手指套上去。
他想要親近她,仿佛靠近了,就能填補他心里的空洞。想要捕捉她的呼吸,捕捉她抬眼或垂眸的那一刻,想聽她再說說話,說什么都好。
乏力的、嬌氣的、抨擊的、自嘲的,她的任何一句話,都能勾起他的心緒。
她有沒有發現他別樣的心思,發現了是會惡心還是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