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愿證寺。
由于愿證寺證惠將寺內的僧兵幾乎全都帶走了,所以寺內基本上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殘。
面對上萬兵勢的圍攻,縱使有愿證寺蓮淳親自坐鎮,但在堅守了一天之后,愿證寺也終于告破。
踏入愿證寺正堂,七八名身著鮮亮僧袍的僧人正被看押在這里,愿證寺蓮淳也在其中。
愿證寺蓮淳倒也是個人物,面對如此處境竟也能做到臨危不亂,自顧自在跪坐在原地念著佛經,仿佛身旁的足輕不存在一般。
“這位想必便是蓮淳大師吧”
“久仰大名,在下京極左京進”京極高政緩步走到愿證寺蓮淳的身前坐下,然后挺直腰桿正色道。
愿證寺蓮淳手中掐著念珠的動作一頓,然后緩緩抬起頭來,一雙渾濁的眼睛內突然閃過一抹精光。
“呵呵,不愧是名揚畿內的夜叉三郎京極左京進放棄支援員弁二郡,并以此為誘餌引誘我愿證寺兵力,而后直奔長島”
“吾兒輸得不冤啊”
“蓮淳大師倒是想的很開嘛”京極高政雙手抱于胸前,繼續說道“如今蓮淳大師淪為本家階下之囚,不知可還有什么想說的”
愿證寺蓮淳靜靜的看了京極高政一眼,隨即便不再言語了,顯然不想回答京極高政這個問題。
京極高政很有耐心的繼續問道“蓮淳大師,在下敬你是一代高僧,所以才這樣和氣的與你交談”
“若是你肯答應在下勸說伊勢的一向一揆放下武器,在下可以做主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知蓮淳大師意下如何”
“左京進殿也是一個聰明人,何必在這里做這些無用功”
“這么說來,蓮淳大師是不愿意咯”
“如此,那可就別怪在下了”
“你想要怎樣”
“天色已晚,想必火中的愿證寺定然格外美麗吧”京極高政眼眉一挑,帶著笑意看著愿證寺蓮淳說道。
一聽京極高政這話,愿證寺蓮淳不淡定了,這特么是想要將愿證寺給燒了
“汝敢”
“呵呵,一向宗大本山山科本愿寺都被燒了,區區一座長島愿證寺在下有何不敢”
“你這樣做,便是與整個一向宗為敵,你可要想清楚后果”愿證寺蓮淳咬牙切齒的說道。
京極高政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莫非在下現在不是一向宗的敵人么”
“你們一向宗肆無忌憚的在近江和伊勢挑起一揆,意欲顛覆本家,今日在下在這愿證寺內放一把火,似乎不為過吧”
“不過,若是蓮淳大師肯改變主意的話,或許在下”
“你做夢”
“這么說,是沒得談咯”
京極高政立馬站了起來,然后大聲說道“但馬守、伯耆守,你們二人速帶本隊足輕與寺中各處堆放燃料,半個時辰之后放火燒寺”
“哈”野村元隆和大野木國重二人連忙領命。
京極高政回過頭瞥了愿證寺蓮淳一眼,“蓮淳大師既然執迷不悟,那便親眼看看你一手建立的愿證寺化為灰燼吧”
說完,京極高政便直接走出了御殿。
寺內的僧兵已經被清空,除了被俘虜的僧人之外,全部都是京極家和美濃國眾們的足輕。
在京極高政的命令下達之后,稻葉良通等人連忙將足輕帶出了寺廟,跑到愿證寺南邊的河畔扎營。
大野木國重和野村元隆二人也有條不紊的帶著足輕們四處堆放著木料和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