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里,家臣們一直在給他講述一些足利家歷代當主的“光輝事跡”,讓足利義真也不禁有些心馳神往。
但是好心情來得快去的也快,當梅見院找到足利義真說了京極高政要見他之后,足利義真的心情就有些起伏不定了。
繼位將軍之位已經有些年頭了,足利義真雖然知道自己能當上將軍完全靠的是京極高政的支持。
早先對于京極高政,足利義真心里是充滿了感激和敬佩的。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特別是一些流言傳出,足利義真對于京極高政的厭惡就滋生出來了。
特別是有幾次,足利義真親眼見到京極高政從梅見院的院子里出來,而且還是深夜。
再加上,最近梅見院總是不經意的提起一些“陳年舊事”,仿佛印證了足利義真對自己身份的猜想。
這就不得不讓足利義真開始思慮自己的未來了。
從身份上來說,他是足利家正經的當主,也是室町幕府名正言順的征夷大將軍。
就算傳言是真的,他是京極高政和梅見院的私生子,但是他足利義真征夷大將軍的身份已經坐實了。
他必須站在將軍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這個時代,血脈關系什么的都是虛的,家名和權力才是實實在在的。
作為幕府將軍,他不想一輩子做一個提線木偶。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三淵晴員等人暗中商討著,如何能重新奪回一些屬于將軍的權力,至少能讓足利義真有一些話語權。
現在幕府大小事務全都是京極高政說了算,就連將軍大印都在京極高政的身上。
“太政公,多日不見,太政公的氣色不減啊。”
感受著京極高政身上散發出的莫名威壓,足利義真強忍著懼意,試圖以“將軍”的身份與京極高政對話。
京極高政隨口答道“聽聞將軍最近挺忙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幕府上下被太政公安排的井井有條,吾有什么可忙的。”
“將軍大人似乎對在下頗有怨言?”
“怎么會,幕府能有如今的聲威全靠太政公鞠躬盡瘁,吾又豈會對太政公心懷不滿?”
“如此便好。”
“在下只是不希望一些有心之人的話語影響到將軍大人和在下的關系,畢竟將軍大人可是在下一手扶持起來的。”
“就像是在下的兒子一般,在下也不希望將軍大人誤入歧途啊。”
聽到京極高政的話,足利義真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太政公對吾的恩情吾自當銘記于心,也請太政公切莫聽信一些傳言,吾對太政公還是相當信任的。”足利義真笑著說道。
京極高政仔細了看了足利義真幾眼,然后不緊不慢的繼續開口道“最近能登地區的一揆愈發嚴重了,能登畠山氏內部也發生了叛亂。”
“在下準備派遣幾人前去調停此事,不知將軍大人意下如何?”
足利義真有些納悶,平時這些事情京極高政都是自己做主的,怎么今日反而問起自己的意見了?
足利義真下意識的回答道“此事太政公做主便可,吾絕無異議。”
“三淵大人老成持重,和田紀伊守、柳澤出羽、大館豐后也是能力不俗的武士,若是將軍大人沒有異議的話,在下準備讓這四人前往。”京極高政緊盯著足利義真說道。
果然,京極高政說完,足利義真臉色巨變。
足利義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太政公為何如此!”
“京極家那么多武士不派,為何從幕臣中選人,而且偏偏是這四人?”
“怎么?”
“此四人有何不妥嗎?”
“還是說,將軍大人與這四人有什么在下不知道的?”
京極高政半瞇著眼,等待著足利義真的回答。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