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京極高景心心念念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吉岡妙林進入主殿之后,鄭重的向京極高景行禮道“亡夫在佐敷城討死,但沒有找到尸骨,還請左衛門佐殿準許妾身前往佐敷城搜尋。”
“佐敷城一戰不是打贏了么,為何沒有找到吉岡大人的尸首?”京極高景不解的問道。
吉岡妙林紅著眼眶說道“敵方割下了亡夫的首級,混戰中已經分不清哪具尸身是亡夫的了。”
“妾身希望能親自去找尋一番,還請左衛門佐殿準許。”
京極高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吾再派一百名足輕隨夫人一同前往,希望能找到吉岡大人的尸身。”
吉岡妙林感激的看了京極高景一眼,然后抹著淚離開了主殿。
而京極高景則戀戀不舍的看著吉岡妙林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中也不愿挪開目光,就這樣癡癡的盯著殿門方向。
以往對父親京極高政的多情嗤之以鼻,可如今京極高景發現自己錯了。
直到今天才終于體會到了父親的快樂。
也不知道現在從頭學起還來不來得及......
立花道雪和鍋島清房對視了一眼,倆人眼神中的八卦之意根本藏不住。
也許是突然反應過來邊上還有其他人,京極高景連忙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有些餓了,二位不如一同用飯如何?”
“善。”
......
薩摩,內城。
島津義久、島津歲久兄弟倆人跪在天守閣前,恭敬的從一名大友家的武士手中接過了命令。
將人安排下去休息之后,島津義久看著手中的命令有些騎虎難下。
“兄長,難道真的要置祖父的安危于不顧嗎?”島津歲久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島津義久嘆了口氣,“這可不是九州府的命令,而是京極家那位左衛門佐殿親自下發的最后通牒。”
“這不是命令,是催命符啊。”
“催的不僅是祖父的性命,更是我島津家的命運。”
“如之奈何?”
島津歲久扯著頭發垂頭喪氣的坐在了臺階上,眼神中滿是懊悔之色。
“當日就不該讓祖父以身犯險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出兵了,想必祖父得知之后也不會怪罪我們,一切都是為了島津家啊。”
說完,島津義久轉身下達了出兵的命令。
隨著島津義久的命令下達,島津家很快便將薩摩國內的常備足輕集結了起來。
大軍兵分兩路,島津歲久帶三千人前去支援都城,而島津義久則親率五千人攻打垂水城。
島津家如此大張旗鼓的出動兵勢,垂水城的島津勝久很快便得知了消息。
在一處偏僻的院子中,島津勝久特地找到了被囚禁于此的島津日新齋。
“日新齋,沒想到吧,你那倆個寶貝孫兒可沒有管你的死活。”
“瞧,他們這會兒正帶兵朝這里來呢。”
島津日新齋手中掐著佛珠振振有詞的說道“勝久,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放下。”
“家督之位是你自己讓出來的,可不是我們父子搶來的,你為何一直對此耿耿于懷呢?”
島津勝久陰沉著臉回答道“以前我年輕沒得選,可現在不同了,家中反對的聲音早就被清理了。”
“你都說了這家督之位乃是吾讓出來的,那為什么你們不能還回來呢?”
島津日新齋嘆了口氣,緩緩起身道“這薩摩守乃是伏見城那位親自任命的,沒有那位的允許,堂堂一國國守豈能私相授受?”
“借口!”
“若你們父子真有這心,大可拒絕接受任命。”
“你還是不懂。”島津日新齋搖了搖頭,失望的看著島津勝久。
島津勝久不想再跟島津日新齋爭辯了,直接摔門而去。
“明日吾定要當著你孫兒的面處決你,以瀉我心頭之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