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彪與黃軍這兩個膽小鬼,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黑暗、恐懼在哭泣聲中如潮水一般淹沒了眾人,
“閉嘴,從現在起,誰再給我提半個死字,我削了他的狗頭。”趙東山面色一沉,怒喝道。
“大家別慌,咱們先往洞口挖,興許外面堵的不厲害能挖出一條通道。”
曾大龍道。
這么一說,大家頓時來了興致,打起精神開始沿著洞口左右的側壁往外開挖。
秦羿沿著山洞,再次走了一圈,礦洞原本呈錐形,底下寬上面窄,如果他沒有猜錯朱顯貴這幫人早就在上面埋好了用來爆破用的晶石或者別的東西,炸掉了半邊山頭堵住了出路。
山體上全都是巨石,山體土質雖然疏松,但由于這邊的晶石礦源豐富,多以石層為主堅硬無比!
單純的想從里邊往外挖出一條通道,哪怕人數再增加十倍,也是絕不可能的。
換句話說,大家是必死無疑了。
果然,在挖了兩個時辰后,眾人精疲力竭后,才發現人力渺小,單靠眾人的蠻力,是絕不可能出去的了。
“瑪德,徹底被堵死了,外面全都是石頭,挖不動啊,趙爺。”
“東山,咱們的火把快要熄滅了,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眾人知道秦羿心情不好,便只有催促趙東山。
“羿哥,現在咋辦,弟兄們實在沒轍了。”
趙東山幾個出海派頭領圍了過來。
秦羿茫然四顧,長舒了一口氣道:“讓大家被挖了,沒用的,另外少說話,節省點體力吧。”
“你的意思是讓大家坐著等死?”
趙東山有點懵。
秦羿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山體他查探過了,除非他的真氣全部恢復,以本命斧或者幽冥火破開土層,強行打出去,否則就憑眾人**凡胎,想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至于這線生機是朱顯貴良心發現,還是老天顯靈,一道天雷劈開山頭,唯有聽憑天意了。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失落、喪氣。
趙東山對這位頭領還是很信任的,當即交代了下去。
為了保存氧氣,大家把火把都滅了,就這么安靜的坐在黑暗中,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這種等待的日子可謂是生不如死,每一秒鐘都是如此的漫長。
這一等就是三天,薛寶義這條走狗每天都會扯著嗓子在外面喊話,想確定眾人是死是活,起初曾大龍還會跟他頂幾句,到了后來,連頂嘴的氣力也沒有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是石山,北嶺這一帶又極少下雨,山洞內沒有任何水源。
眾人是又饑又渴,開始喝自己的尿,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一個個膀胱干疼,連尿都喝干了。
山洞中時不時傳來有人餓暈倒地、與病痛折磨的呻吟聲,秦羿看在眼里,聽在耳內,心急如焚,卻又是無能為力。
這些天,他的丹藥早已分配給了那些重傷的奴隸,一百多號人無法兼顧,就連他自己都顆粒未留,凡軀**此刻餓的頭暈眼花。
只是他打坐減緩了身體機能損耗,其他人就不行了,五天的干熬,不光光是對身體的折磨,更是對意志的消耗,不少人也無法忍受無窮無盡的等待與絕望,悄然選擇終結了自己的性命。
秦羿深知這些人全都是給他陪葬的,但他必須壓制悲痛、絕望,因為如果他也垮了,那大家就徹底沒希望了。但即便如此,除了孫韶、黃軍這些意志薄弱之徒咒罵了他幾句,出海派的弟兄沒有一個吭一聲,抱怨一句的。
無奈的是,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在堅持什么?
或許這一次,老天徹底把他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