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受難,急的丁香直哭,想破了天,父女倆也沒個法子。
秦羿昏睡了一下午,晚上喝了兩口稀飯,喊了幾聲疼,又睡了過去。
到了晚上,丁香趴在床邊陪睡,連日來的辛酸與疲憊,這位可憐的姑娘趴在床邊很快就睡熟了。
“秦羿,秦羿……”
秦羿迷迷糊糊聽到一個蒼茫、遼遠的聲音在耳朵內回蕩著。
“秦羿?”
他坐起身子,那個聲音更清晰了,就像是來自遙遠的呼喚,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在桌子邊灌了一大碗涼米湯,潤了潤發干的喉嚨后,循著聲音就跌跌撞撞找了過去。
他是個傻子,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那聲音一直在叫他,他就跟著聲音走,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后山。
今晚正是農歷的十五,月亮又大又圓,后山林子里,影影綽綽,在一片稍微空曠點的地方,一個穿著灰色長袍,頭發胡須一尺來長,堅硬拉茬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塊青石上對月飲酒。
“侯爺你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沖秦羿眨了眨眼。
“我是阿呆,不是猴……”秦羿吞了口唾沫,瞪著眼珠子打量著那人,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壞人。
“大叔,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叫秦一。”
那人看著他一臉的嬉皮笑臉,秦羿忍不住問道。
“你不叫阿呆,也不叫秦一,你叫秦羿,后羿的羿。”
“我叫韋靜,南林寺的和尚,外面的人都叫我瘋子,咱倆一個瘋子,一個傻子,終于見面了。”
“來,先吃根雞腿。”
瘋和尚咂了咂嘴,變戲法似的,手里已經多了一個油膩的大雞腿棒子。
他先吃了一口,就著酒解了個饞,然后不舍的遞給了秦羿。
“后羿是什么?”
秦羿接過雞腿,也不嫌棄,一邊吃挨著韋靜坐了下來,含糊不清的問道。
“這……”
韋靜一撓頭,頓時頭疼了。
當年玄空因為佛骨舍利,在南云省與秦羿大打出手,秦羿宅心仁厚,保留了南林寺,并在此后,無論是秦幫勢大還是秦羿當上了武道界盟主,始終沒有對南林寺有任何區別對待。
韋靜活了三百多歲,被世人喻為鬼手佛,作為武道界為數不多的頂級前輩,除了靈隱寺老方丈能跟他論平輩,就連四絕之一的普陀寺華光大師、昆侖的巧匠之王見了他,都得尊稱一聲師叔祖。
他曾是武道界極少數踏入秘境巔峰,進行渡劫的高人,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留在了凡間,修為大打了折扣,游戲人間成為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活佛。
當年秦羿去靈隱寺尋找他的時候,韋靜正在寺中,只是那時候機緣未至,并未相見,但仍然答應了替秦羿制作混元天傀。
眼下秦羿原來的肉身崩壞,已經被燕九天封在了武神峰,這具肉身是韋靜以阿依那伐遺傳的巧技以大神通淬煉而成。
秦羿的元神脫離后,知道天傀已成,飛往了靈隱寺。
韋靜以秘法將元神融入了這具天傀之身,逆天讓秦羿重生,但讓他郁悶的是,秦羿的元神像是受過重傷,又或者是燕九天有意留他一命,元神竟然被封過,卻未消亡。
這樣一來的弊端是,秦羿的魂魄六感俱全,但卻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哪怕是以韋靜的神通,也是破不了那加在他元神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