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淵“我開玩笑的。”他拍拍旁邊的位置“過來睡覺吧,明天不是要出門。”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沒有繼續討論下去。
好像有了結果,又好像沒有,需要自己會意和琢磨。
沈雪臣悄悄嘆了口氣,爬過去鉆進了對方的被窩,嗅聞著口鼻間熟悉的味道,心情依舊是飄在云端的恍惚和觸不到底的失重。
假如要用兩個字去形容,也許是曖昧。
第二天清晨,身邊的人早已遵循生物鐘,早早開啟了新的一天。
喜歡早起的厲景淵,卻從未置喙沈雪臣的賴床習慣,周末更是遷就有加,一般等對方醒了才會做有聲音的事情。
所以沈雪臣醒后,總能聽到咖啡機的聲音。
那香氣也勾得他夠嗆,可惜監護人對他的飲食很嚴格,暫時還沒有允許他喝咖啡。
理由是影響心律,影響睡眠。
說是秋天,體感溫度還是很熱。沈雪臣穿了一身夏季外出服,外邊再罩一件防曬薄外套。厲景淵還想他戴上一頂帽子擋風,他拒絕了“外面真的很熱的好嗎”
“你是病號。”厲景淵說,但也沒勉強。
他問了地址,親自開車。
“那是我爸給我住的老房子他不想我跟他們住在一起,東西應該都沒動過。”沈雪臣說起這些事,沒什么表情“是小產權房,也交易不出去,不然早就賣了。”
厲景淵“你想幫他嗎他還在躲債。”
沈雪臣搖搖頭“不幫,誰要幫他。”
開車的男人側過頭來,看到一張奶兇奶兇的臉,笑了,那就不幫,他道“好,都過去了。”
出院以來,他們很少談論沈雪臣以前的事。
就連沈雪臣也知道,這樣是很不正常的,對方這么關心他,為什么不過問呢
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吧。
不知安靜了多久,少年自己忍不住透露道“就是我爸那個爛人,他當初欠了債想賣掉我還債,惡心死了,我不可能會想幫他什么的。”沒有咒他升天都算不錯了。
“嗯,”厲景淵順著問“有沒有被占便宜”
他最怕少年受到這種傷害。
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厲景淵十分清楚,一個好看乖巧的少年有多么吸引某個群體的覬覦。
“沒有。”車子已經開到了老房子的樓下,沈雪臣指了指樓上“和他打了一架,我進了醫院。”
后來就遇到了厲景淵,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因禍得福。
厲景淵抬手摸摸沈雪臣的頭“都過去了,不要再去想。”
溫暖的手指在鬢邊撫過,帶給沈雪臣說不清的安心。
“哦。”他皺皺鼻子,眼中多了幾分自己不熟悉的靈動恣意。
或許他本性就是如此,只是沒有人給他一個放松信任的空間讓他發揮過。
沈雪臣上去打開老房子的門,一切跟他走之前沒有區別,于是他收拾了一下有用的東西,毫不留戀地出了門,大概以后也不會再住進來。
“手機砸壞了。”他念了一句,動手拆出手機卡,祈禱還能用。
厲景淵把自己的其中一部手機遞給他“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