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罪孽卻依舊進行下去,這樣的罪惡不知神是否會寬恕呢
很多時候,答案也許只能到自己無法懺悔之時才能看到。幸運的是,剛騰拜恩這次是確實得到了寬恕,并非是神音還是什么,而是更為直接的神跡,正展現在他面前
他引以為傲的龍拳,那如同巨龍自心底射出的憤怒的龍炎,被一柄長刀,似乎只是輕輕打了個轉,就化為最溫柔的溪水被一分為二。
那是把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的長刀,雙眼空洞的惡魔連同它長而彎曲的對角共同組成了刀鍔,帶有利齒的刀鋒是爪也是牙,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將人切開咬碎。只是,尖銳的后脊骨模樣的刀柄居然掌握在一雙屬于人類的手上。
銀城空吾,這個人類還活著而既然沒死,沒有罪惡,又談何寬恕呢
不,剛騰拜恩覺得,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偉大的神現在非但不會寬恕他,還會嗔怒于他的軟弱,因為無法解決這個握著魔鬼模樣長刀的男人,向他即刻降下懲罰。
銀城臉上似乎粘上了什么東西,剛騰拜恩沒看清,事實上,他也僅僅是靠著輪廓確定對面的人是本該化為齏粉的銀城,那把長刀,也只是隱隱看到個影子罷了。
他的眼睛已經跟不上銀城的腳步了,源于身體本能對名為危險的反應,一股帶著心悸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
腳要退,手卻要擋,剛騰拜恩的本能反應都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分歧似的,這也讓那握著惡魔長刀的男人如愿以償地在他身上撕開了缺口。
但,即使能保持百分百的專注,也無法阻止那把惡魔之刀吧剛騰拜恩感受著胸前的溫熱,腥臭的味道似乎是嘲笑他的笑聲,“妄想抵抗這樣的人,你還真是可笑啊”
無法抵擋、無力抵擋,剛騰拜恩又一次感受到危險的迫近,在他身后,不,那沾著粘稠的殺人利器已經切破背上的鎧甲,抵在他的脖頸之上。只需要輕輕一下,就能從他的軀殼中將生命剝離出來。
就在剛騰拜恩要合上眼準備認命時,脖頸上那滿是殺戮的陰森之氣卻逐漸消退。
睜開眼是銀城滿是戲謔的表情,以及對方抗在肩上那熟悉的大劍,先前那只有驚鴻一瞥的長刀真的仿佛只是夢境,一場噩夢。
“剛剛那是什么”這樣的問題只在剛騰拜恩心中閃過,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想要詢問的人便自己回道“忘了告訴你,除了人類外,我曾經也被轉化成過死神。所以,我也恰好有些不為人知的真面目呢。”
想必這就是死神所能使用的,名為解的招式吧沒想到這個人類還擁有他們這些虛死對頭的力量。
剛騰拜恩察覺到銀城似乎并沒有要殺了他的意思,出口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撿回一條命后是什么感覺”
“什么”
“不會吧,難道你剛剛真因為要殺了你的敵人,真心在用心懺悔吧”銀城笑了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喂,難道你從沒為自己感到憤怒或害怕嗎”
類似的問題從未出現在剛騰拜恩腦海中,這一次,他也并沒有為此苦惱的打算。
只是,銀城的下一個問題就有點意思了。
“剛剛那瞬間有恨意嗎對那個讓你來送死的家伙,恨不得把他踩在腳下踩死的那種恨意。”
剛騰拜恩眉頭一皺,話要出口又遲疑了下,“沒法解決你是我無能,是我辜負”
“不覺得奇怪嗎你這家伙。”
銀城不耐煩地打斷對方估計自己都無法再堅信的說辭,繼續說道“如果那個叫藍染的家伙真是無所不知的神明,那就證明,原本屬于你的十刃的身份已經永遠不可能回來了。你會出現在這也不是為了殺敵,而是一場交易,注定不會成功的交易,不就是一次殘忍的試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