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評判自己這位伯父對滅卻師的憐憫究竟是對還是錯,更別說對方之后還承蒙同為滅卻師的黑崎真咲的照顧,才撿回一條命。
那時對方若是說出心里的猜想,如妻子這般無辜、對死神沒有仇恨的滅卻師又該如何。
如果洗刷自身污名的代價,是自己所愛之人的災難,這份清白又真的那般重要嗎
一方是自己的手足同胞,一方是自己心中的無辜受害者,這兩者之間又該如何抉擇
這是夜一想不通的答案,看一心這幅樣子,恐怕也是他一直沒有想通的答案吧。
沉默了一會的一心突然抬起頭,直視著宏江那副看不出情緒的雙眼繼續道“無論從時間還是其他方面考慮,滅卻師都是最有可能覆滅十番隊的人。”
他的聲音變得沉穩,其中還帶著些許懇求的味道“可就像宏江你說的那樣,這些都只是推測,不說能否引起四十六室的注意,哪怕他們愿意相信我們這些憑空的說辭,難道就要再一次掀起對滅卻師的圍剿嗎”
“我們當時已經沾了太多滅卻師的鮮血,哪怕依舊有對死神懷有恨意的家伙,數量也不會很多了,他們也只敢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不是嗎”
“甚至,當年我追去斷界后他們也掉入了碎片空間,這些年瀞靈廷并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事件,著很有可能,對不對”
宏江眉頭一皺,食指和拇指輕輕摩擦,聲音也不自主沉了下來“您的意思是,追究這些并沒有意義了,是嗎”
一心愣了下,張開了嘴卻有些發不出聲音的感覺。
一整個番隊覆滅不再去追究了
一個能在瀞靈廷來去自由的敵人所帶來的危機,是沒有意義的
雖然很想說不要追究了,但這樣的話又怎么說得出口,怎么敢說得出口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宏江眉頭一挑,逼問道“他們只敢躲在角落里,或者干脆有可能消失不見甚至死掉了,您說那些是什么意思”
宏江突如其來的呵斥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一心是被逼到懸崖邊的人,那現在宏江仿佛才是那個滿身傷口、鮮血淋淋,被逼到死路的野獸。
夜一站起身想把氣勢洶洶的宏江拉著做下,誰知對方的身體如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一雙細眸死死鎖住一心,仿佛要將對方撕爛碾碎一般。
“你冷靜一點,宏江。”夜一說著回頭看了眼一心,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繼續勸道“你要相信一心伯父不是不懂其中利害的人,只是,只是就像他說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僅僅是猜測。”
“哪怕是滅卻師這個猜測是對的好了,我們也沒有更詳細的情報了,一心伯父肯定也是如此才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單靠猜測,我們只能到這一步了,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