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山天罰池,道子、枯榮道人等昆侖山諸道離去,場地頓時寬暢不少。
靖玄黃看著天罰池中的道鬼,他人一念之差,竟造成今日天翻地覆的結局,他嘆息一聲,為其哀,心中忽起不忍,抬手一道生生之氣灌入道鬼體內。
生生之氣入體,立時修經復脈,道鬼多年來修煉邪術鬼道而至傷重的肉身,在片刻后復原,連額頭皺起的紋,都少了許多,變年輕了些。
靖玄黃道“道鬼,念你在道門殺戮一案中,是受害者,特為你療復傷體,望你修道以正,御鬼以正,為人以正。”
道鬼回道“多謝護道者,我有一言,請護道者務必小心道子。”
靖玄黃看向他,沉默不語,良久說道“你的面相半白半黑,你的話半分真誠半分算計,道鬼啊道鬼,到了此時你仍不死心嗎”
“雖有算計,心亦誠也。”
“好自為之吧。東王前輩,離原道兄,諸位,請。”
“請。”
靖玄黃身化靈光縱天而去。
老君山諸道也緩緩退去,竊竊私語,感慨道鬼之遭遇,即憤也慨還悲。
最后,天罰池上,只余東王太一與離原道人。
道鬼說道“東王兄,你可信我道子不可盡信,留心啊。”
東王太一未正面回答,說起了往事,他道“當年,你說長春道老望丘機暗中行禍事,欲荼毒生靈,吾二話沒問,與你一同監視跟蹤他,使他陰謀敗露,叛出道門。”
“現在呢”
“若望丘機再生事,吾仍信你。”
東王太一之意昭然。
“望丘機,望丘機,呵”
道鬼不再說話。
東王太一唏噓,捏道法,揮手起陣。
霎時間,天雷再降,籠罩天罰池周邊,天罰池頓成禁地。
正是天雷正法大陣。
東王太一離去,離原道人盤坐在一旁磐石上,他道“師兄苦悶,我陪你。”
“你方看守道子結束,枯坐數百年,不去人世走一遭,見識見識嗎現在的人世,可是很精彩啊。”
“我走了,誰來陪師兄說話解悶,人世再好,若無你,也是枯燥。”
道鬼這才露出笑容,他笑道“師弟,你信我嗎”
“信,一直都信。”
“小心道子,此人心機太深,太深。”
“好。”
道鬼沉思片刻道“師弟,我有一事相求,你去死山活海,幫我傳一道口信。”
“師兄請說。”
道鬼說來,離原道人聽后化光而去。
離原道人來到死山活海,只見山非山,山禿成黑,一片死氣。海非海,海面呈綠色,仿若綠地,生機盎然。
他朗聲道“傳老君山天罰池道鬼口信,地底千丈,萬靈之首造化三物,只在一人。”
他話音剛落,忽見一道遮天黑影起于死山活海中間,瞬息騰空而過,轉眼不見消失天際。
天罰池萬丈之上,遮天黑影佇立,一根黑白羽毛飄飄然落下,至天罰池邊,有聲音傳出道“你的身上有我皇的氣息,你是何人”
道鬼回道“我乃鬼道,我皇行走人間的使者,他現在被困幽暗無明,地底千丈,需造化三物,重塑根基,三物分別為天空之云,大地之土,海洋之冰。”
黑白羽毛上下浮動,問道“三物在哪里如何取”
“我曾聽老君提起,月落日出之際,有紫氣隨行,乃是先天紫氣流露一絲氣息所化。
先天紫氣浮游天際漂泊不定,老君曾取一絲先天紫氣,煉于一個葫蘆中,妙用無窮。
想來這先天紫氣便是天空之云。”
“如何取”
道鬼再道“紫氣喜陽,先天紫氣更甚,需極陽之人以極陽之物取之。”
“另外兩物呢”
“你先取來先天紫氣。至于大地之土與海洋之冰,我也不知,會設法詢得。”
黑白羽毛道“也好,有勞你了,告辭,請。”
“請。”
黑白羽毛升空,至萬丈,歸于遮天黑影身上,御空而去。
八景宮中,東王太一神游天外,游離的神識感應到一股陌生而強大的氣息,來了又去,他眉頭皺了一下,索性沒感應到危險,繼續閉關。
道佑靖玄黃下了老君山天罰池,來到花海山谷,谷外設了一道陣法阻隔。
一旁立著石碑有緣者進,無緣者歸
他朗聲道“在下月關山,求見花君別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