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見抬頭看了眼天花板處的紅色警告,輕嗤一聲,又重新低下頭去。
“結果還是老樣子,蠢貨。”
楚意睜開眼,意識還有些許混沌。
床邊的儀器滴答滴答在響,視野內空無一物
,只有潔白的墻面與地板,左手方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墻,外面似乎是走廊,來來往往走過很多穿白色防護服的研究員。
其中一位行色匆匆的研究員透過玻璃墻看到楚意醒來,抬手按下玻璃墻上的紅色按鈕,同時抬手往一個方向示意。
楚意有些茫然,他只感覺離開本體沒多久,卻突然理解不了發生了什么。
這里也不像醫院啊。
楚意沒困惑多久,很快有兩個研究員推開門走了進來,稍后一步的人胳膊里夾著文件袋,不停在平板上記錄什么,似乎是充當助手的角色。
“已經通知季燼南過來了費用從他賬號里扣。”
領頭的研究員將文件放在床上,對楚意說“你好,我們是研究部的。你哥把你交給我們檢查治療時我們還以為是重病,結果竟然在你體內檢測到了蛇毒,雖然并不是致你昏迷的罪魁禍首,但看在不菲價錢上我們已徹底將其清除。”
“此外,”
這個研究員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小袋子,里面裝有少量藍色粉末,語氣充滿了公事公辦的冷淡。
“我們抽取你的血液進行檢驗,發現了一種無法被吸收的藍色顆粒,由于分布全身,我們只能提取少量進行研究。后來研究出這是一種顆粒狀,目前已經沒有活性,但仍無法判定還有沒有其余危害,所以建議你換血。”
楚意“什么”
“換血。”研究員推推眼鏡,“你和那位姓季的執法官是親兄弟吧,血型也一樣,我們還有人造血液,很簡單的,就是價格有點貴。”
“我聽我哥的。”
研究員失笑,也不多說什么,“以上這些話我們還會對那位季先生重復一遍。現在你可以好好休息。對了,好心提醒一句,你哥貌似很生氣,可能正在來暴打你一頓的路上。”
他說完后便轉身離開,研究助手悶笑一聲,也跟在后邊順手關了門。
楚意臉色蒼白地咳嗽,顫顫抖抖地把自己塞回被窩里,眼尾染紅,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好難受”的虛弱。
[系統,提問。如果你在外邊惹了大麻煩而主系統已經察覺一二,你該如何解釋]
系統老實回答[我不用解釋,因為主系統根本不會聽。]
楚意無聲表露出嫌棄,隨后自言自語[我哥總能看出我有沒有在演戲,所以最好半真半假才行。要不要說我是被迫的或者受到欺騙了]
系統無法給出有效建議,只能安靜閉麥。
楚意只好自己埋頭苦思,然而過了許久,久到走廊外的研究員路過一批又一批,久到天色從明亮變為昏暗,久到他給自己設想出十幾種可能性,也沒能等到季燼南的到來。
已經過去三小時了。
楚意坐在床上,低著頭沉默不語,指甲卻深深刺入肉里,隱隱有血跡出現。
系統瓜也不吃了,急急忙忙去白銀之庭內的監控轉了一圈,然后陷入沉默,看到宿主蒼白的面色,最后還是選擇隱瞞事實,安慰道
[宿主別擔心啦,我剛剛去看了一下,你大哥臨時被調去出任務了,等晚上肯定會來看你的]
“騙子。”楚意敲擊手腕上的智能手環,一面透明屏幕出現在面前,隨后一番操作調出平面地圖,上面兩個紅點是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