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到明天了,又因為接他時候買來的貝果而原諒他。
假期到了,他們就收拾行囊離開,用實踐替代書本上的學習。
他們決定去加拿大的莊園。
是的,澤維爾很有錢,查爾斯的父親在加拿大購置了一座莊園,適合他的兒子出去度假。
他們來到了莊園。
莊園的風景不錯,占地面積非常廣,連著小半片山脈。聽說原主人很少來住,還是為了周轉資金才把它賣出去的。
但是,他們的假期沒有持續多久。
查爾斯竟然開始做噩夢。
他多數時候是有意識地收斂著能力的。所以起初他也沒想太多。但沒兩天他就反應過來,于是放開能力,進行意識溝通。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附近的村莊,看到了在村莊里住的人,原來他們中的幾個在山里秘密工作。
他看見了明明滅滅的,代表著意識的光,人類的居多,變種人的只有暗淡的點,只有一個亮著搖搖欲墜的微光。
那是一個和他擁有近似能力的變種人。
那人失控了。
還未長成的查爾斯被迫共鳴。
他最先開始發燒,恍恍惚惚的,但也從那幾個回家休息的人中獲得了相應信息。
他們知道的不多,但也夠了。
變種人的研究近幾年才拿到明面上,但背地里延續了無數年。
他們有能限制變種人能力的東西。
他們還在研究,需要變種人。
查爾斯后來有想,或許那時候的記憶模糊了對他來說是種保護,畢竟他精神力那么強盛,多數時候都能把一切記得清清楚楚。
而那段時間,不是。
他記不清,只記得尤利西斯把發燒的他塞進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而他還是會掙扎,嘴里說著些自己都不知道內容的話。
尤利西斯耐心地把他重新裹好,把他亂揮的手塞進被窩。
尤利西斯開始神出鬼沒,他醒的時候都不一定能瞧見他。不過有一回他醒著的時候,村莊少女小心翼翼地溜過來,讓他告訴尤利西斯,快走。
查爾斯的腦袋都快成了漿糊。
從前他能閱讀人心,能分辨頭腦中的聲音。可能力失控的時候,那些嘈雜的混亂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翻攪,讓他頭暈惡心,卻辨別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他恍恍惚惚地點頭,但從那之后,他再也沒見過尤利西斯。
就是突然的,共鳴停息了。
但直到他好轉,他父親來把還在生病的他帶回城堡,他依舊沒有見過尤利西斯。
他只見到了尤利西斯簽下名字的一張“辭呈”。
可他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沒有秘密。
他見過被尤利西斯救出來的變種人,他也見過將尤利西斯萊茵是變種人的消息賣給實驗室的村民是提醒他的少女的父親。
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久到歲月奔流,記憶在腦海深處染上朦朧的暈光;他已經不再是學生,而是被人尊敬地叫上一聲“教授”。
時間走到今天,走到此刻。
他在尤利西斯從前喜歡的湖邊再次見到了他。
而這一回
他能夠讀到了。
查爾斯臉上浮起笑,甚至想要無奈地搖頭。
原來尤利西斯的內心是這樣子
他在滾動播放他們相處的片段,然后定格在小時候的查爾斯,跟尤利西斯眼中現在的查爾斯的模樣。
兩個影子瘋狂糾纏,對比來對比去,尤利西斯腦袋只剩下疑惑和茫然。
查爾斯禮貌地不再探查。
但他現在心情很好,非常好
“是我。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