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魔法屏障隔絕了信號的通訊器瘋狂震動,鋼骨的聲音從中傳出
“有入侵者。”
他向聯盟的主席與顧問報告
“灰膚,白發,尖耳,紅瞳,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入侵者。”
時鐘的指針向前撥動,回到夜幕還未消散的時刻。
一架小型飛船成功穿過空間壁壘,擺脫了阿塔克人的追殺,并且進入了一道隔絕氣息的魔法屏障。
飛船中的幸存者終于得以喘息,但失去追蹤目標的一隊阿塔克人卻開始陷入焦慮。
選中的祭品消失了。
怎么辦
如果神很喜歡這份祭品,怪他沒弄到怎么辦
他們的神明已經很久沒有回應他們了如果不能取悅祂,神明會不會徹底拋棄他們
不、不不不他們拒絕思考這種可能性,他們無法接受。
阿塔克人不是自然生靈。
他們是由“神明”創造,以“核”作為基底,魔力填充血肉,繼而逐漸生成的生命;他們族群的繁衍最初依靠神明創造,后來多了自我分裂的方式;他們生活在神明為他們開辟出的空間,依戀依賴著神明,過著簡單又滿足的生活。
他們全身心地信仰著、崇敬著神靈,愿意為神付出一切;而他們的神聰慧、溫和、慈愛、包容,祂居住的殿堂歡迎所有阿塔克人,祂甚至會和阿塔克們玩鬧祂是最好的神明。
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神明變了。
祂看上去萬分疲憊,卻依舊會輕輕拂過孩子們發頂,寬慰他們放心。
再后來
神殿某一天突然關閉,成了一座冷冰冰的堡壘,而阿塔克們也失去了與神明的聯系。
他們慌亂萬分,后知后覺地想要喚回神明的眷顧。
祭祀一場一場上演,鮮花手作與瓜果蔬菜每日更換,他們卻始終沒能再次聽到神明的聲音。直到一次祭祀發生了意外,有人受傷,鮮血濺在供前的果蔬上。
在那個瞬間,他們獲得了久違的,神明的回應。
盡管那絲回應微弱得好像錯覺,但沒有阿塔克人會認錯神明。他們不明
白事情怎么走到了這一步,但他們不得不抓緊這最后一根稻草,抓住這唯一的可能性。
或許是他們的神是變了喜好
是不是只要能討得神明歡欣,他們就能和從前一樣
于是,自那以后,阿塔克人們也開始變了。得不到回應的他們愈加焦躁,充滿美好祈愿的祭祀也日漸扭曲。花果、手作、肉食、自身他們給不出更多了,他們便將目光投向位面外的世界。
阿塔克人成了一些世界的噩夢。
他們穿梭不同空間,劫掠每一樣新鮮玩意兒,挑選祭品,奉上祭祀,繼續祈求神明的眷顧。
他們多數時候都會成成功,但也不是沒有失手的時候。而每一次“失手”,都會讓他們本就不太平穩的心緒更加躁動。
好比這一次。
祭品逃掉了,他們找不到祭品的蹤跡,甚至開始彼此指責
“要不是你反應遲鈍,怎么會讓目標丟了”
“距離拉得那么遠我能有什么辦法又不能弄壞祭品。還不是你能力太差,連祭品都攔不住。”
“行了行了都閉嘴。先想辦法”
開啟空間通道的能力不是每個阿塔克都能掌控的,好在這隊里有一個。
她從破爛的斗篷中探出手,細長的指尖在虛空中輕點,泛起無形的漣漪,隨著漣漪的蕩漾,指下開辟出小小的連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