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會兒喜上眉梢,一會兒面露憂慮,顧舒容好笑“怎么高興傻了”
搖搖頭。顧亭遠想到她對他說“別再來了”,忍不住擔心她是說真的,而不是姐姐說的那樣。
“行了,別擔心了。”顧舒容也搖頭,“你還擔心,人家姑娘家才該擔心呢”
他若是變了心,當真納小,人家姑娘哭都沒地兒哭去。
“我不會。”顧亭遠認真道。
他每天要忙公務,早上要出門,傍晚才回家,看她都看不夠,哪還要別人
“口說無憑。”顧舒容起身,去廚房端晚飯,“人心易改,你如今是個好的,誰知道以后呢”
別說陳小姐不信他了,顧舒容是他親姐姐,都不敢打保證說他以后一定不納小。
陳小姐是個聰明的姑娘,想得遠。一般姑娘家都不會這么想,巴不得夫君有出息。
“怎樣讓她不擔心”顧亭遠跟出去,幫著拿碗筷。
顧舒容往筐里撿包子,她今日下午蒸了一鍋白菜蘿卜餡兒的包子,雪白的包子皮被捏出菊花頂,散發出噴香的氣味,隨口道“你待她好,日久生情,她自然就信你了。”
說完,補充一句“你之前就不錯。”
此刻,陳家村。
“行了,你歇著吧。”杜金花說了一大車的話,口都說干了,一時想不出更多的話,抬腳走出閨女屋。
門一開一合,寒風趁機卷進來,吹得陳寶音縮了縮脖子。好在杜金花動作快,趕緊關嚴實了,把寒風截斷,統統擋在外頭。陳寶音褪了外衣,抱著湯婆子往被窩里縮。
冬日夜長,可是不睡覺又沒有別的事做。
就聽“吱呀”一聲,又是一股冷風進來,伴隨著的是孫五娘的聲音“寶丫兒沒睡吧”
“二嫂,啥事啊”陳寶音從被窩里探出頭。
孫五娘也不在意她坐沒坐起來,直接往她床邊一坐,就道“我瞧著娘走了,我才過來的。剛才娘是在跟你傳授吧”
說著,她擠擠眼睛。
陳寶音便笑笑“咋”
“不咋。”孫五娘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我就是跟你說,咱娘要是讓你賢惠啊,你可千萬別聽”
對此,她特別有話說“男人啊,就得管著你二哥,你才來不久,不知道他。他以前多混蛋碰見大姑娘小媳婦就跟人逗悶子,你再看他現在他也就敢跟大娘、阿婆逗逗悶子。”
說到這里,孫五娘很得意“還不是我一巴掌一巴掌打出來的”
陳二郎長得俊哇不光他跟人逗悶子,想跟他逗悶子的也不少嘞剛嫁過來時,孫五娘沒少吃醋,幸好她不賢惠,天天跟陳二郎干架,這不,陳二郎改啦
“二嫂跟你說,賢惠啊,都是面子上好看。里子哼。”孫五娘撇撇嘴,又有些勝利者的得意,“寶丫兒,這過日子啊,得看里子。誰過得好不好,自個兒心里知道。”
陳寶音就想笑。孫五娘過得好不好,可不光她自個兒知道。整個陳家,乃至整個陳家村,都知道她有里子。
“嗯。”她認真地點點頭,“我記心里啦,多謝二嫂教我。”
聽她這么說,孫五娘就很受用“哎呀咱也不懂啥,肯定沒你多。就是吧,這過日子,你聽二嫂的沒錯兒”
“嗯”陳寶音用力點頭,以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