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二郎說,他巴不得天天分錢
“你們咋想的”杜金花劃拉錢幣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桌邊坐著的兒子兒媳們。
陳大郎說道“咋樣都行。”
反正不會少他們的,早分晚分,區別不大。
陳二郎就不這樣想了,他覺得早分早到手里,早開心甚至,還可以給孫五娘買點東西。
之前他想給孫五娘買面脂,結果錢不夠沒買成,現在孫五娘不需要面脂了,他可以給她買點別的,比如一把新梳子。
“現在分唄”他討好地看向杜金花,“娘,好不”
杜金花嫌棄地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嘿嘿。”陳二郎傻笑。
杜金花嫌棄地拍開他的腦袋,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分吧。”
“寶丫兒,咋分”杜金花看向閨女。
家里一向是陳寶音記賬,每天賺了多少錢,每月一共多少,都是誰賺的,怎么賺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分完錢后,哪一房分了多少,公中還剩下多少,也記得清清楚楚。
“咱們賣湯面,一共賣了二十三天,總共賺了三千九百一十文。”陳寶音看著賬本,慢慢說著,“按照家里的規矩,十取一,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總共可以分得三百九十一文錢。”
說完,她將賬本合上,問杜金花要來錢袋子,倒出一堆錢幣,撥出三百九十一文,堆成一堆。
“這個月,二哥趕車八日,賺得六十三文,十取一,可得六文。”又撥出六文錢,單獨放在一起。
余下的錢幣,陳寶音裝回去,把錢袋子還給杜金花。
“”陳二郎。
看看那少得可憐的六文錢,又看看小山一樣的三百九十一文,忍不住咽了一下。趕車和賣吃食,差得也太多了
孫五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猛地拍了一下陳二郎的手臂。
“如何分這三百九十一文錢”陳寶音說著,目光劃過大哥大嫂,又看向二哥二嫂。
陳大郎想也不想就說“一人一半。”
話落,陳二郎也沒過腦子,說道“不行”見陳大郎看過來,他忙道“大哥,方子是大嫂調配的,肉是大嫂煮的,我只是給你們趕車外加吆喝,拿不了一半。”
給他拿一半,他虧心。
陳大郎皺眉道“一家人,何必分得這么清”
這句話很有意思,讓陳寶音忍不住挑挑眉,一手托腮,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只聽陳二郎正色道“大哥,古話說親兄弟明算賬,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該咋算咋算。”怕陳大郎不懂,他索性說了狠話,“大哥,如果是我配方子、煮肉,我不會分給你們一半”
誰干得多,誰就拿得多,這在陳二郎看來才公平。
陳大郎一愣,眉頭漸漸皺起來。
二郎這個人
“二郎說得是。”出乎意料,錢碧荷開口了,神情溫柔,但是眼神堅定,“那就按出力多少來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