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底下,只有一個人能叫她說不出話來,就是眼前這個瞧著文文秀秀的男人。
夜間休息時,兩人又說起此事。
“你這些日子小心些。”陳寶音說道,“那人見你不解風情,說不得要換個招數對付你。”
顧亭遠點頭“我會的。”
翻了個身,攬住她,親吻她發絲“這次我躲得快,避過了禍事,娘子怎樣獎勵我”
“免你一頓巴掌,算不算獎勵啊”陳寶音道。
顧亭遠笑道“娘子又說笑了。那叫免罰,不叫獎勵。獎是獎,罰是罰,不能混為一談。”
“你教我做事”陳寶音口吻危險。
“娘子學會了嗎”顧亭遠語音含笑。
他如此得瑟,兩人少不得要打上一場。鬧得被窩里暖烘烘的,才互相依偎著,才寒風呼嘯的冬夜里睡去。
事實證明,背后那人對顧亭遠有些瞧不起。
上次之事被他躲過了,那人竟未設計新的招數,而是老調重彈。
這次,沒有了王大人。顧亭遠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便見前方腳步匆匆地跑來一名女子,神情慌亂,口中喊著“你別過來”
“救命救命啊”
路上行人不少,但那女子仿佛都瞧不見,一路就往顧亭遠的懷里扎過來“救命公子救命”
顧亭遠挑了挑眉,竟沒換人,還是上回的女子。
“賤人,你哪里跑”仍是上回的丑陋男子,吃力地跑過來,滿臉猙獰,“老子說過沒有,不要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有你好看”
女子已經跑到顧亭遠身前“公子,救我”
“我家無長物,手無縛雞之力,怕是救不了姑娘。”顧亭遠往一旁躲去,“姑娘還是另求高人罷。”
“公子”見他抬腳就走,那女子不禁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演。
丑陋男子也驚到了,怎么還是不順利呢他跑得慢了些,給了女子思考的時間,那女子立刻伏在地上,哭泣起來“我命苦啊”
伏下去時,正好倒向顧亭遠的方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擺。
“你別碰我”顧亭遠臉色一變,立刻抓住衣擺,往回一抽,神情嚴肅,“這是我娘子為我縫制的衣袍,抓壞了,你賠不起”
女子哭聲一頓,秀美的臉孔都僵了一下。沒等她想出應變之策,顧亭遠已經冷哼一聲,拔腳走了。
只一眨眼的工夫,人已經走遠,消失在人群邊緣。
“賤人,還不跟我走”戲要做全,丑陋男子走過來,抓起女子的頭發。
女子嗚嗚咽咽的,沒有再反抗,跟著男子離開了。
顧亭遠在遠處看著,眼神轉冷。看來他果然沒有猜錯,的確是沖著他來的。
收回視線,大步回家。
他沒有將今日的事告訴寶音,路上耽擱的時間并不長,他只說是買肉餅時排了會兒隊。
又一次被皇上召見時,他告了狀。
“皇上,臣想兌換賞賜。”他跪在地上說道。
皇上很驚訝“哦你想兌多少銀子”心里盤算著,他在自己這里攢了三次賞了,他最多兌換二百兩給他。
如今國庫吃緊,皇上自己的小金庫也沒多少銀子。若非皇后的面子,皇上連二百兩都不會給,最多賞幅字。
“臣不想兌換銀子。”顧亭遠道。
皇上挑眉“你買宅院了”
“還未曾。”顧亭遠說道,“但如今有更緊急的事,需要
臣辦理。”
“說來聽聽。”皇上來了興致。
顧亭遠心思轉動,手指緊扣大理石地面,用比以往更沉著的聲音,說道“懇請皇上允許臣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