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倒是尋著一門合適的婚事,但顧舒容實在沒那個心了,索性跟阿遠說了實話“我不想嫁人。”
她都這個年歲了,再嫁去別人家,生兒育女,想想都很累。
“你們別逼我
,逼我就去死”她放狠話。
阿遠和寶音頓時嚇壞了,忙說“姐姐,你不要如此。”
“姐姐,我們只有盼你好的,哪會逼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至此,顧舒容徹底扎下根來。她這輩子,就姓顧了。
轉眼過去兩日。
顧舒容去買菜時,聽到東街上傳來震天響的呼聲,頓時眼睛一亮,問旁邊的人“是鎮北軍回來了”
“應當是。”旁邊那人也很興奮,拔腿就往東街跑。
顧舒容匆匆付了菜錢,挎著菜籃子,一路小步快走,很快來到東街上。
幾位將軍打頭,士兵們在后,軍威凜然,殺氣騰騰,叫人看著便心中安定。
“鎮北軍”人群中大聲喊著。
顧舒容也很高興,特意去前方,想看看那位傳說中勇猛非常的張將軍。
前方,有一人生得高高大大,坐在馬背上,比其他幾位將軍都高一個頭。
他頭戴鋼盔,身披鐵甲,雙手握著馬韁,懶懶散散地坐在馬背上。側臉線條十分秀麗,就是神情吊兒郎當的。
“嘖。”微微側身,躲過投擲而來的花朵,張瑾若口中發出一聲。
沒意思。
哪怕被歡呼聲簇擁著,他眼里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活著就是件沒意思的事。
在北疆,他見多了生死,知道生命是多么珍貴的東西。可是,他不配。
這世上早已沒有他惦記和牽掛的人。與他有血緣關系的,都被他送上了斷頭臺。其余的,都知道“張瑾若”死了,再沒人牽掛他。
倒也不能這么說。張瑾若想道,還是有一個人,在她善良而廣博的心胸中,分出一小塊地方,惦記著他。
正想著,忽然人群中有一張熟悉的臉龐閃過,他連忙定睛去瞧。這一看,沒什么笑意的眼睛里涌出神采。
“駕。”他調轉馬頭。
顧舒容并沒有認出張瑾若。
他們是在三年前認得的,都過去那么久了,她哪還記得他什么模樣只知道他長得高高的,俊美得不像話。
那位年輕的威遠將軍,雖然高高的,又容顏秀麗,但她只覺似曾相識,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她走得快,想回家告訴寶音,鎮北軍回來了
“咚”剛走到一條巷子里,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只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顧舒容嚇得驚呼一聲“啊”捂著菜籃子,后退兩步。
待看清前方的身影,不由得愣住“你,將軍”
此人年紀很輕,一手托著頭盔,身披鎧甲,容顏秀麗,不正是剛才見到的威遠將軍
“阿姐,你不認得我了”張瑾若垂下眼睛,“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