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有些迫不及待又非常開心的幼馴染拉進了房間,兩人一起坐在床上,就和小時候一樣盤腿靠墻湊在一起聊天談心。
降谷零以前經常這樣做,最開始是因為諸伏景光小時候因為父母被殺的案件一個人轉學到東京還患上了失語癥。
“說出來會更輕松哦”小小的金發男孩對著一個人安靜坐在角落發呆的黑發貓眼男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如果你暫時說不出來,就聽我來說怎么樣”
降谷零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來解釋這一切。
他慢慢給22歲的幼馴染介紹自己29歲的一生,說他們警校五個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說他們畢業后都成為了很棒的警察,說他們兩個人一起臥底進入了一個國際恐怖組織,說hiro臥底暴露身份死在了自己面前,說萩原松田還有班長都一個接一個殉職了,說他最后在摧毀組織的決戰之夜也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降谷零慢慢給諸伏景光解釋自己是從未來重生回來的事情,說他并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說他還認識了兩個同樣經歷了死亡回檔的同伴,是兩個很好的少年,他們在其他世界,在手機群聊里,除了他誰都看不見。
“就算是這樣離譜的事情,hiro也會相信我嗎”他輕聲問。
然后降谷零得到了一個擁抱。
一個溫暖而又有力的擁抱。
一直安靜聽著他訴說的諸伏景光突然伸手抱住了他,非常用力地。
“當然,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我只是有點太震驚了。”諸伏景光說,“我知道zero不會騙我的,對吧”
降谷零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他肩膀,收緊手臂回抱住了他,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悶悶地嗯了一聲。
“你能選擇把這些告訴我,我真的很高興,就讓我來和你一起承擔吧,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諸伏景光緩緩撫摸著自家幼馴染柔順的金發。
“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吧,zero,你做得已經夠好了,現在可以稍微放松休息一下了哦。”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降谷零冷靜之后就紅著臉熱著耳朵跑了。
“我等下還要找松田有事”他大聲道。
降谷零蹲在天臺上瘋狂撓頭,一頭柔順的金發都被揉成了刺猬頭全部炸起。
啊啊啊為什么最后會反過來變成hiro安慰他啊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他耐心安撫世界觀被沖擊到茫然的hiro嗎
降谷零試圖用手背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下來,順帶擋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什么啊,簡直太犯規了啊,hiro
但是,但是,真的很開心啊。
那兩個少年說得對,在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再遇到一個能完全理解信任你的人一起并肩戰斗,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降谷零一瞬間覺得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他的身體里現在充滿了能量,血液都在發燙,卻輕飄飄地感覺能飛上天,最后直接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個瘋子一樣開心地在無人的天臺笑了好一會兒,降谷零的心情徹底平復下來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到八點了。
“松田那個家伙怎么還沒到”他撩起額發還在笑,“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今天一定會好好和你暢快打一場的。”
但是松田陣平竟然真的遲到了。
降谷零再次看了一眼時間,眉頭微皺。
晚上十點查寢,所以他們約定了八點打架切磋,九點回去洗澡睡覺,時間剛好。
但現在已經到了八點過十分,松田陣平卻還沒到。
這對于很期待這場切磋的松田而言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