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是這樣熬夜,就算現在身體年輕沒事,之后也會漸漸出現很多問題的。不對,現在年輕人勞累過度猝死的新聞也不少啊。”諸伏景光說。
“我覺得,我還是至少對自己身體有把握的,畢竟擁有一個健康強健的身體才能更好地對付窮兇極惡的犯人。”降谷零說,“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再忙也會好好給自己做飯,會每天鍛煉身體”
諸伏景光靜靜地聽著幼馴染用無比平常輕快的語氣說著那個即使沒有他也在努力好好生活的未來,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又過了半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12點,兩個人還是沒能睡著。
“hiro,是因為在想事情才睡不著嗎”這次是降谷零先開口了。
寂靜的黑暗中,諸伏景光沉默了幾秒,最后輕輕“嗯”了一聲。
“我還是忍不住想,zero一次次死亡的時候會有多痛,一個人掙扎在那種惡意和絕望中有多難受。”
諸伏景光翻了個身,忍不住擔憂地睜開眼睛看著身邊金發青年的側臉,恍惚覺得上面還沾染著血跡。
“即使zero說選擇痛苦的死亡方式正是因為要保持對生命的敬畏,為了不讓自己對死亡感到麻木,但是、但是死亡這么多次,人類真的可以承受這么多次死亡的痛苦嗎zero在日常生活會不會感到幻痛和幻覺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他們說”
“原來hiro之前是去查這個了啊。”降谷零嘆了口氣。
原來在他查時間輪回和世界線收束的時候,幼馴染則是在一邊非常擔憂地查詢擔憂他的精神狀態問題嗎
“別擔心,我沒事,不管是幻痛還是幻覺幻聽我都不會產生,甚至連噩夢都不會做。”降谷零還稍微開了個玩笑,“因為我的睡眠時間實在很短暫,所以只能給美夢留下最后那一丁點空間”
諸伏景光被他差點氣笑了。
“比起我”降谷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其實也很擔心hiro。”他說,“如果hiro做了什么可怕的噩夢,不管是什么時候,不要一個人忍耐,馬上來找我或者叫我過去好不好”
“我其實沒有那么”
“景光。”降谷零嚴肅了聲音。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和那雙熟悉的紫灰色眼睛對視了兩秒,最終只能無奈投降“好吧,我會的。”
“那我們就扯平了。”降谷零彎起眼睛,對他伸出手指笑道“我們拉鉤,約定好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他是在一本正經地說著孩童時期的稚語,卻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那我們拉鉤,約定好了,以后zero要是再和誰打架受傷了,一定要馬上來找我包扎哦,不可以一個人躲著藏著傷口不管。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諸伏景光忍不住也笑了,同樣伸出手勾住他的尾指,然后一本正經地上下晃了晃“拉鉤,約定好了,誰再隱瞞事情和讓對方擔心,誰就是小狗。”
黑發青年和金發青年側躺在警校小小的床上,在窗外的那一束月光照射下相視而笑,覺得幼稚得好像一下回到了小時候,也像小時候一樣單純和開心。
不過這次他們是真的安心了,腦海中繁雜的思緒徹底被童年時期的美好記憶替換,放心之后的身體迅速被疲憊控制。
雖然經歷過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即使之前還在忍不住地擔憂未來,但至少他們現在是完全放松和幸福的。
兩個小小的黑色的腦袋和金色的腦袋親密地挨在一起,在對方陪伴在身邊的安心感中逐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