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種話的時候,年輕人的手依舊搭在本堂脖子上,但手指已經在他脖子上轉了一個圈。
本堂能看到一張年輕熟悉的臉轉到自己的面前。
是榎本弘一。
他單手把玩著貝雷塔92。
本堂一眼就認出那是琴酒平常使用的槍型。饒是他臥底潛伏多年,現在也是有點思考不能。他可以相信,對方的指腹都能夠感受到自己變化的心率這已經暴露了。
主要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人是榎本弘一,琴酒還委托過自己去雇傭殺手,不是不想要犧牲自己的個人時間,而是因為自己打不過他嗎原來榎本弘一這么強的嗎琴酒在自己心目中可怖的地位崩裂了一小塊。
“這槍是他上次和我見面送的。”他傾身繼續抖出更多的事情取信于本堂,道“我不知道他怎么說我的上次跟他在廁所激烈了三十分鐘,真的是天翻地覆,血肉模糊。心情舒坦之后,我最近又開始擔心他是不是討厭我了,找人給我來找事這樣多傷和氣呀”
“”
本堂雖然是日裔美國人,但是他來日本也有二十多年,自認聽說能力也不弱。
可他現在不知道他身后的年輕人到底在說什么。
送、激烈、討厭、和氣
他在說什么。
“”
榎本眼底浮起一絲不耐,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來我找錯人了。”
榎本說著一手控住炸彈,似乎要幫本堂把炸彈拿走。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本堂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和下盤極穩,就像被巨鱷咬住一樣,本堂當下手一沉。正要往下看一眼。然而他瞥見近距離的年輕人已經沒了在音樂廳的人情味,眼底只有一片追不到邊際的暗色。他只是冷漠地笑了笑,朝著本堂的額頭扣動了扳機。
“那自己想想為什么會死吧,拜拜。”
他真是個瘋子。
冰冷的黑色槍口讓本堂腦海里面的無數記憶軒然涌動。
他根本沒有必要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為琴酒賣命。
“你說的人是我上級。我這次是來替他接任務的。”
榎本弘一的表情立刻就恢復了溫度,就像三十度的熱天里面屋子里面打開了加熱器一樣,本堂只想和他保持距離。
榎本說道“我看你們穿的衣服都是成套成套的,就在想你們會不會是一起的這都能被我蒙到了。”
本堂警惕地注視著榎本弘一,跟情報說的一樣,這個人陰晴不定,捉摸不透,“你真不是要找他尋仇”
“當然不是。他這人就是狗脾氣。脾氣跟他選的槍一樣又兇又烈,連彈藥都改用超出設計的高
速火藥,也不怕把他的手都給崩壞了。”榎本弘一左右看著這把槍,又說道,“像我這么關心他,你看不出來嗎”
“”
本堂覺得自己的不信任都快從眼里面溢出來了。
榎本繼續說道“你管他叫什么名字我上次叫他暗夜伯爵,他可生氣了,踩著我的痛腳反復橫跳。”
“你要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