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成功地回收了。”博得加說道,“但出現了一個新的麻煩,有人撥通了語音信箱。新人失敗之后,我們設置了轉接,除了那位先生的直屬手下之外的電話,其他所有打通這個語音信箱的電話都會轉接到其他電話號碼。現在有個問題是,我們要吸納這名成員,還是做掉對方,以免節外生枝。”
琴酒冷淡地說道“你確定你要和我討論這種問題”
“對方是個警校生。”
「壞人會怕警察」是到哪都潛移默化又根深蒂固的世界觀。
這同樣適用在琴酒身上。不過,琴酒并不是怕,只是警察這個存在很早之前,就像一條畫在自己面前的紅色警戒線。負責人說過「做事要做得漂亮,不要被警察抓住,否則誰也不會救你」。所以,琴酒從小腦海里面也有這個客觀事實。在聽到「警察」這個暗示「危險」的詞時,他會下意識變得警惕防備。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而已。
因為警察也是「人」,而他是殺「人」的人。
博得加說道“那人叫榎本弘一。”
聽到這個名字,琴酒腦袋里面閃過一張青年的臉,一張刻意擺出知情識趣,又巧言令色的臉。緊接著,琴酒現在胸腔還能感覺到余痛。琴酒懷疑那個人有精神分裂。前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他就可以毫無波動地扣著別人的頭砸到洗手臺的邊角上。衣服沾上了血后,他會神經質地搓洗很久,洗不干凈時還會對著洗手臺罵罵咧咧地發脾氣。
“我知道你手下的人調查過他,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你覺得把他吸納成組織成員有多少成把握”
琴酒完全不想讓這個人成為自己未來的同事,就連想到那張臉都產生心理性厭惡,他回答時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在殺人,別說沒有溫情,連情緒都不舍得給。“他只是個瘋子而已。”
博得加笑了一下,但是這被電流處理過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我是在問你,你和他發生了什么,沒有在問你看法。是我的問話太溫和了,還是你喜歡講多余的廢話”
琴酒的胸腔起伏因為這些居高臨下的話起伏了一下,重新整理情緒后,他平靜地說明了他和榎本弘一從在珠寶店見面開始,到在步行街被威脅和在醫院里面發生爭執的事情。至于音樂廳事件,琴酒沒有跟他打過照面,無從談起。
“他跟你說過,互相介紹生意嗎”博得加重新確認了這件事。
琴酒說了肯定的回復。從對話里面,琴酒感覺到對方似乎對榎本弘一非常熟悉。他思索了片刻,說道“琴酒,你去殺個人吧。”
琴酒還沒有開口,博得加繼續說道“我會發給你時間、地點和目標對象。讓榎本幫你,戴上微型攝像頭,我要親眼看他如何行兇犯罪。”
琴酒問道“如果他說不呢”
博得加說道“那他說做生意的話是假話,你最好當場把他殺了,否則你就會是下一個坐在警車里,還被貨車碾成肉餅的人。”
“”
博得加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通知了任務內容。
他給的地點是杯戶城市飯店。暗殺時間定在晚上十點整。目標是議會選舉候選人北川周平。琴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他和一個叫做吞口重彥的議員正在爭奪選票。殺了這人最大的受益者很明顯就是議員吞口重彥。
聽這個明確的任務內容,琴酒就知道這應該是臨時抽調任務轉給了他。不過,琴酒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殺不了人,而是他應該怎么聯系榎本弘一。這個人住在警校里面。琴酒既沒有榎本弘一的聯系方式,也不可能自己扮成警校的工作人員混在警校里面,像大海撈針一樣找對方是誰。光是想象自己在一堆警校生里
面找榎本弘一,他都覺得自己在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