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翻出來,朝著他的方向停下了腳步,“那你把電話號碼報給我,明天你定個時間,保證奉陪,怎么樣”
綾小路文麿謹慎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才慢慢拿出自己的手機。
只是報個電話而已,他又不需要拿出手機。
他現在就很像是不知道怎么開罐子又不愿意明說,只是故作深沉一般地在旁邊默默看著,然后在心里面偷偷跟著學。我也想過我過度解讀了,結果他報完電話號碼之后,見我要走,又跟我說“你的電話號碼還沒有出現。”
我心想,不會吧不會吧,這人真的是舊石器時代的晚期人類嗎
我單方面錄電話號碼,他那邊哪還能收到
綾小路文麿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得打給我,讓我也確定你的電話號碼。”
這話一落,我放心了,面前這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類。我隨手摁通了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京都有名的童謠御寺幸,歌詞是京都南北走向的所有道路名。
綾小路文麿收到我的電話號碼,之后點點頭說道“明天把你約出來之后,我就會把你的電話刪掉,你也不要留我的電話號碼。這是我的私人手機,上面只能有我家人和管家的電話而已。”
好的好的。
我朝著他擺著手說道“我走了。”
綾小路文麿用喉嚨應了一聲“嗯”后,還微微朝著我的方向欠了欠身。
估計是上次被我說沒誠意之后,他最近遇到我,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止,都帶上了禮節。雖然不算多,但他性格太認真,導致他的態度都顯得畢恭畢敬的。
我覺得這人一定是會把別人的玩笑話都當真的那類人。
每年五月份的時候,杯戶城市飯店會固定舉行政商名流的酒會。
這種酒會通常是募捐性質的。
這里牽扯到日本政治家分類和他們的收入類型。
日本的官僚分兩種,一種是國家公務員,另一種則是通過選舉成為議員的政治家。
前者國家公務員像是警察,市政廳機構成員等,他們都是領取國家固定工資的官僚,在法律上他們是被嚴禁接受任何來自企業或者個人的獻金禮物以及宴請。而后者政治家他們沒有任何工資來源。他們的收入名為「政治活動資金」,除了養他們自己之外,還要養秘書,有時候還要資金援助那些無力承擔自家婚喪喜事的選民們。他們的政治活動資金一般來源于「企業或者個人的政治獻金」又或者「募捐酒會」。有些議員一年的政治資金收入就可高達1億日元。
生日會那段時間,白馬大叔其實專門和我討論過參與酒會的事情。
我那會有在想,如果我沒有想過要當警察,要來念警校,白馬大叔應該也不會專門用生日會為渠道跟我聊十年前,在我父親過世之前,他還有一層身份是臥底聯絡員。因為他突發意外過世,該臥底長期處在斷聯過程中。
白馬大叔也沒有聯系對方的方式,直到我到警校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