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榎本弘一之前偷偷地就和北川周平聊過,要在今天可以避開監控錄音和那個父親負責的臥底聯系嗎
越智教官沒有聽人墻角的壞習慣,但現在是保護北川周平的非常時期,越智教官還是想辦法訂下隔壁的房間,監聽他們的情況,保證一切都還能繼續按照計劃執行。
為了這個突發意外,越智教官也把這件事報告給白馬警視總監。從他那里獲得同意之后,越智教官就戴著壓低的鴨舌帽口罩,拎著裝滿設備的行李箱到他們隔壁的屋子。
雙夾層的墻體隔音效果沒有很弱,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強。
聽兩人聊天的內容,越智教官發現他們聊天速度并沒有那么快,都是在講一些日常對話,像是簡單地正在敘舊。不過,令越智驚奇的是,榎本弘一今天說話的態度就跟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他見過榎本弘一素來是不把除了他之外的人放在眼里的趾高氣揚,說話聲音要么漫不經心,有氣無力;要么便是活力旺盛,別人說一句話,他能夠用一百句話還回去。
越智教官聽到他像今天這么正常地溝通,聯想到他們在討論榎本父親的事情,心里其實也能夠理解榎本弘一的心情。
事實上,白馬警視總監當時聯系北川周平和他暗自對之前榎本弘一父親當年與臥底合作的破解案件的相關細節后,確定他確實就是榎本弘一父親負責的那個臥底。當時在榎本弘一的生日會上,白馬警視總監有想過讓榎本弘一去問他要不要親自去和對方接觸一下。
然而記憶里面,榎本弘一對于父親的事情態度素來冷淡。在葬禮結束的頭一倆年里面,榎本弘一對于討論這件事依舊保持著警惕戒備和強烈的痛恨。有很長一段時間,榎本弘一是不聽話的,誰都管不了他,誰也說服不了他。所幸時間確實是治愈很多事情的良藥,榎本弘一也開始回歸正常學生的生活。
只是他對于過去記憶的反抗讓所有人都不會輕易地提及榎本弘一父親的事情。
白馬警視總監最后也沒有直接邀請。他也認為榎本弘一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他真的愿意見他的話,其實白馬也根本不需要這么拐彎抹角地去跟榎本弘一講。
如今聽到榎本弘一因為北川的話而心生感激,對他說謝謝的時候。越智教官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既有欣慰,又有感慨。
榎本弘一真的長大了。
聽到他們似乎還要繼續喝酒,越智教官認為北川周平今天心態也太過輕松了。和舊日聯絡人的兒子聊天回憶過去,讓他在現在這種情況也有要和榎本弘一喝酒的沖動嗎還是喝的蘇格蘭威士忌。
雖說他們及時地趕在北川周平被發現是臥底之前,就安排他死遁,但是北川周平之前也說了,他之所以會挑選今天這個時機,就是他被所在的組織懷疑了。
若是他們的死遁計劃被發現的話,臥底北川周平就應該相當于自爆。
思來想去,越智教官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自己要出面阻止一下他們,提醒北川周平做正事。
敘舊這種事原本就是來日方長,也當然有分不合時宜。比如說,就算北川周平再怎么酒量好,也不該今天這么放縱自己。死遁計劃里面,他自己也有自己該負責的內容。
行動前,越智教官正打算把自己耳朵上的監聽耳機放在一邊,正好聽到榎本弘一收到
了鬼塚教官的電話。果然,榎本弘一第一反應就是假裝聽不到手機。越智教官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就算他今天因為父親的舊相識動容過,榎本還是記憶里面的榎本弘一。
因為這一小插曲,沒來得及出發的越智教官猝不及防地聽到榎本弘一和北川周平危險又露骨的對話。
越智教官的眼睛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
該死的北川周平果然就是人面獸心,披著人皮的豺狼。
越智教官聽北川周平欲拒還迎的聲音,眼皮直跳,全身上下開始放著冷氣。他之前堅持來看情況,其實說是要來保護北川周平,但最重要的是,他腦袋里面總是反復回放兩個人在電梯里獨處的畫面北川周平親熱地摟著榎本弘一,還趁手揉摸著榎本弘一的脖子,怎么看都叫人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