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之前為了減輕自己的緊張感,他事先把所有的學生名字都給背記下來了。這并不是難事,畢竟,超強的記憶力是他天賦之一。他其實完全可以在今天到校的時候再繼續翻開資料。但是熟悉程度會給人安全感。所以瑞德每天都會翻看學生的資料,模擬自己在上課過程中和他們應對如流。然而,哪怕在預演過程中,他都是已經對這些學員們侃侃而談得就像交際草一樣,也不妨礙他來到真是場景的時候犯怵,不敢進教室。
結果他就被這個學員給逮住了。
面前的人叫做榎本弘一,是日本來的交流生,履歷報告寫得嚴謹內斂,似乎就是一個有理智有氣度的警察。但是瑞德看著榎本弘一的照片里面,卻從字里行間里面品出一些不同來。直覺告訴瑞德說,這篇接近于自我介紹的履歷并不似榎本弘一自己寫的。不過這畢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交流生的英文水平其實并不高,讓別人代筆也是常有的事,瑞德也只是很快地翻過篇了。
結果沒有想到瑞德會和他以這種情形見面。
當他意識到對方真的假冒身份開始教課的時候,瑞德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揭穿對方的謊言我才是bau的講師。可是他的氣場與對方的相比,別說是不知道的學生,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更像是學生的那一個。可是,現在不開口奪權的話,他之后就會被人當做笑話來看了
bau過來的高級特工居然被日本交流生耍得團團轉。
可是再讓這種荒誕的事情進展下去,他還會被上級教訓。
瑞德急得不得了,見榎本弘一還在侃侃而談,他連忙高高地舉起手,朝著榎本弘一的方向的拼命搖手,吸因對方注意力。榎本弘一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露出淡定從容的笑容,“現在還不是提問環節。”
我根本不是想要提問,我現在是非常有意見。
瑞德不顧周圍詫異的目光,直接站了起來。
“你不是bau的成員你只是這里的學生。”
這話一落,原本就一直希望榎本弘一可以找點類似「我其實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這種借口快點下場的白鳥任三郎不僅心都沉了下來,連冷汗也爬滿整個后背。他都不敢想,他們會不會今天三人全部打包行李被趕回日本。而且美國這邊不再任何相關的培訓課程給他們。
榎本弘一原本就是靠坐在桌子上,現在他完全坐在椅子上,掃視周圍一圈的人驚疑不定的目光,露出笑容。榎本弘一跟著舉起手,朝著各位說道“現在有人拋出很有趣的問題來了說謊。我們怎么辨別一個人在說謊”
綾小路文麿直接舉起手,“眼神飄忽,心跳速率加快,而且全身都是冷汗。”他說著朝著瑞德的方向看了一眼,把原本就緊張心焦的瑞德看得心里發涼什么我被認為是說謊了嗎他下意識地往周圍的學生看去,想要尋求支持,結果周圍的人都皺著眉頭看自己,就差拿筆在臉上寫下六個字「你在搞什么鬼」,「愛出風頭也不是這樣的方法吧。」
榎本弘一朝著綾小路文麿露出微笑,綾小路文麿自矜地沒有露出多余的表情。這把白鳥看得心驚膽戰,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他一方面為榎本弘一順利渡過難關而輕松,但另一方面理智都在他腦袋里面尖叫這不是情況越演越烈,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講師了嗎
救命
瑞德這邊自己委屈得要命,看到周圍不信任的目光,他都想要直接沖出去找人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