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大哥覺得不怎么樣,倒不是說脫離了原本的命運不好。
甚爾的命運有過幸福,苦楚居多,也是因為在低谷的時候嘗過甜美的滋味驟然失去,才會更加痛苦。
新竹也不想去用自己的標準要去評判什么,只是甚爾的身份現如今有所轉變,他到底還是對后輩會多關照一些,加上在本丸這么多時間算是看著他長大了一歲多的加成,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更加更加的想要這個孩子過得快樂一點。
隨便去什么地方,無論做什么,將原本的家族撇棄也好,玩的天翻地覆也好。
“年紀大了,總是會想些有的沒的。”新竹沒有正面回答禪院甚爾的反問,“抱歉。”
這下輪到禪院甚爾愣住了。
這個眉眼兇狠的高大少年慢慢的皺起眉,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狠狠的盯住了坐在他對面的青年,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捏成了拳頭,連脖子上都涌現出了一條條青筋。
看上去像是氣狠了。
大般若長光低垂著的眼睛緩慢眨了眨,隨后像是不經意地抬眼,那粉色的瞳孔之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
新竹支起右手臂,食指抵住太陽穴,“但是,還是不要太為難自己啊,甚爾。”
禪院甚爾咬著牙,“我是那種會為難自己的人嗎你對我的了解未免也太淺薄了一點,還是說”
“那不是因為甚爾到我這里跟我聊天相處的時間比較短了么。”成年人很快的截斷了少年人的話語,熟練地偷換概念,“在我看來,甚爾還是個孩子呢。”
禪院甚爾“”
高大的少年繼續咬著牙站起來,什么也不說,轉頭就跑了。
等到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案幾上的杯子被大般若長光收拾好了,這位粉瞳的付喪神又給案幾上的小爐里添上了新的香料,這才笑著對新竹說道。
“禪院君的耳朵紅了。”
“可以理解。”新竹也輕笑了一聲,隨后又嘆了一口氣,“跟禪院家的人相處已經給甚爾帶來了許多的心理壓力,之前的打算還好,現在要繼續留下去”
“禪院君應該沒有那樣脆弱。”大般若長光微微瞇起眼睛,“而且對他的心情,作為刀劍的我姑且也算是有一些了解的。”
新竹眉頭一挑。
“同在主上麾下,眼見著同僚能夠為主上分憂,但是我卻依舊在主上的羽翼之下,就算是千年的刀劍也會覺得心焦,更可況禪院他還是氣盛的少年。”太刀青年說話的時候語調不慢,詞語之間還夾雜著一絲繾綣。
新竹似笑非笑,“本丸里這么多事情,大般若還會覺得不夠忙碌嗎”
大般若長光笑容不變,“畢竟是刀劍啊。”
新竹想了想,“也快了,不過忙起來之后,你們也別抱怨就是了。”青年頓了頓,“之前的五月五之后,我有看到在清理萬葉櫻那邊,快要夏天了,在結束之前,你看看有沒有可以抽出刃手來,釀一些酒水,現世那邊之后走動的話,帶著本丸里的酒水行動也會方便一些。”
送禮么,每個國家都有禁忌,但是基本上水果跟酒水都沒多少忌諱的。
大般若長光聽著也點了點頭,“那這樣的話,我會讓大家行動起來的。”一臉認真嚴肅,有股子要把能釀酒的作物都給薅禿的信念在里面。
新竹“哦,對了,我想起來大般若也很喜歡喝酒來著。”準確來說,眼前這位穿著筆挺的西服,臉上來戴著半邊金邊面罩,有著一頭絲滑的白色長發的付喪神先生,是一位酒鬼來著。
可以跟本丸的其他酒鬼班子一起喝酒喝到半夜,然后被燭臺切光忠用帶著殺氣的笑容喊回去休息的那種。
不過因為酒品還行,所以并沒有引起過多大的騷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