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是有思考過某些看上去就很適合被世界意識送到他面前來的孩子的出場方式的。
不過最近看來,多數都是會出現在本丸的比較偏僻的角落,一如黑澤陣,禪院甚爾,也有在現世之中遇到的,一如中原中也,太宰治。
但是就像是之前說的一樣,直接出現在本丸的孩子們出現的地方都比較偏僻,像是后山之類的地方,不過因為新竹對本丸的掌控度很高,所以一旦有新的氣息出現在的本丸內,他都是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并且定位到的。
直接被送到天守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眼前睡姿規整,臉頰紅撲撲的小朋友閉著眼睛,兩只小手安分地交疊放在腹部的位置,如果忽略他此刻身下光禿禿的榻榻米,只看他穿著白色里衣的樣子那就是一個小朋友安穩睡覺而已。
彎下腰將小孩抱起,新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額頭,入手果不其然是一片滾燙,也怪不得這孩子的臉頰會這樣紅,現在看起來就是燒的。
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畢竟六眼這樣的存在,就是不會顧忌到主人的意愿,將主人周圍感知到的一切進行高速分析,然后一股腦塞進主人的腦子里,小孩子生理都沒完全成熟,大腦一直在高強度運作,就像是一臺一直高速跑著的電腦,cu發熱都是正常情況。
放在人身上,只能說這樣的情況沒有燒傻掉是咒術師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的小咒術師在青年的懷里還是安安靜靜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被陌生人抱起而清醒過來,新竹對此不可置否,雖然是幼年的最強,但是也還是幼年體而已。
小咒術師的四肢因為被人抱起的動作而有些微的變化,看上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攻擊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本能地察覺到了身處陌生的地方雖然不能有另外的動作,但是呼吸卻急促了許多。
這不就是一只昏迷過去的小貓崽子么。
新竹想了想,看了一眼湊到他腳邊轉悠的狐之助,隨后淡定地看著狐之助像是尾巴上裝了火箭一樣,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這才繼續抱著小孩往屋子里走。
懷里的孩子很輕,入目之中露出的手腕跟腳腕也都是細細的,考慮到咒術界的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應該還沒有窮到不給神子吃飽飯,所以應該也就是跟小孩自身的身體狀況有些關系。
將白發的孩子放入床鋪之中,溫和地給小孩蓋上了薄毯,最后又摸了摸對方的額頭,稍微輸送了一點靈力過去。
新竹沒準備給太多的靈力幫忙疏導,小孩成長起來還是需要他自己的體悟,走捷徑可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但是在青年將手收回的時候,剛剛嘗到了一點輕松的滋味的小孩就本能一樣迷迷糊糊地湊了過來,小腦袋不安分的動了動試圖追逐著那一點讓他的腦子可以舒服一些的力量。
新竹心里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小孩小小皺起的眉頭跟現在忽然有些不安分起來的姿態,到底還是將手重新附上了小孩的額頭。
最近是不是心又變軟了
過了一會兒之后,床上的小孩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消散下去,不過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呼吸也逐漸平復了一些。
新竹于是再次抽回了手,這次小孩沒有出現跟之前一樣的動作,兀自睡得安穩,青年從床邊站起身,拿起了外衣披在了肩膀上,就這樣走出了臥室,隨后將門關上了。
門外剛剛離開的狐之助已經重新出現,不過他不是一只系統單獨出現的,同樣出現在這里的還有一位刀劍男士以及另兩個人類。
新竹抬了下手沒讓和泉守兼定動作,也難為這么晚了估摸著人家已經睡著了,還要被喊起來到天守閣來,但是如果有這樣的情況作為今日近侍的他沒有到場的話,估摸著
這位年齡尚小的付喪神會跟他自己生悶氣。
青年在臥室之外的小客廳內的案幾后坐下,伸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語氣有些無奈,“說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