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聳了聳肩膀,“所以亂步現在想哭嗎”
江戶川亂步:“”說實話,本來是想哭的,但是左邊坐著討厭的白頭發小孩,對面坐著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青年,總覺得這兩個都在等著他哭,那他怎么能真的哭出來呢
不過新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欺負小孩子,只是看著江戶川亂步醒來之后雖然氣鼓鼓的,但是卻是有明顯的想要把昨天下午的事情埋起來的逃避意思,事情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前功盡棄可不是好文明,所以才舊事重提的。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一下小孩,“安慰人的話我其實不會說。”青年嘴角勾起,“不過,亂步應該也很清楚的一點,江戶川先生跟夫人,他們都很愛你。”
江戶川亂步眨眨眼睛。
“我昨天也已經跟江戶川先生與夫人說了你的情況,將這樣的事情在那樣的時間告訴你,我也是跟他們打了招呼的。”新竹頓了頓,“江戶川夫人說,如果亂步有想要弄懂的事情的話,等到恢復健康之后回家,她跟亂步的父親會認認真真地跟亂步解釋清楚的,這次絕對不會說謊了,請亂步再相信一次。”
小少年別過臉去。
新竹看他的樣子知道小少年是聽進去了。
不過本來也沒什么,以他的看法,原本的世界線里,江戶川亂步不可能看不出來福澤諭吉的謊話,因為那位先生也不是擅長騙人的人。
只是當時的江戶川亂步狀況太糟糕了,也就一兩年的時間內,遭遇了父母意外去世,之后進入了警校,因為無法快速適應而被排擠,揭露校監的丑聞而被趕出去,再次失去了容身之所,他可能那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父母對他從小的教育的世界觀的錯誤,但是他不愿意承認。
因為如果他承認那是錯誤的,那么他將徹底從父母為他撐起的保護傘之下脫離,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努力,他為了生計打過許多工,只是死守著原本的信念讓他無法徹底融入,他就只能繼續顛沛流離,直到遇到了福澤諭吉,這個男人讓江戶川亂步抓住了一絲希望,心甘情愿地在脫離了父母的保護性質的謊言之后進入了另一個美夢,并且心里抵觸去打破它。
于是它就成了真。
但是
現在,這個世界,江戶川亂步的父母雖然出了意外,但是被人救了,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這樣的話,江戶川亂步雖然會因為真相被打破而難過,但是轉過身就能看到可以無限包容他的父母,被寵愛著長大的好孩子,雖然會發脾氣,但是只要好好道歉,一切都不是不可挽回的。
綾辻行人跟著和泉守兼定一路來到了天守閣,期間金發少年一句話也沒有問,只是跟著和泉守兼定的步伐,臉上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雖然說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去執務室進行第一次見面的,但是到底現在五條悟跟江戶川亂步的情況比較特殊,那三樓的起居室這里的小客廳姑且充當這樣的場景也不是不行。
綾辻行人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矮桌后的青年,對方的身側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跟他差不多大的黑發少年,此刻那少年正將自己的臉貼在桌子上,周身有一股頹廢的氣息在彌漫著。
而那位青年身上則是穿著一套白底紅色滾邊的狩衣,一頭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后,在他進門的時候,那人抬起頭,那張臉上的五官精致,笑容也很溫和。
只是這么一眼,綾辻行人就發現了不對勁,他這樣的人在很多時候從看到一個人的第一眼,就可以從他的長相,服飾,動作,談吐等等方面判斷出許多的關于這個人的信息,迄今為止能夠讓他碰壁的人不超過五個,然而前段時間,他碰到了一個,就是那個叫做鶴丸國永的白發金眸今年。
今天,他在剛剛遇到了一個,就是帶著他到這里來的那個高馬尾的青年。
現在這個墨色長發的青年比之前的兩個更神秘,他幾乎不能從他的身上分辨出除了表特征之外的其他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