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沒有出門,他費力地將自己挪到輪椅上,轉著輪子靠在窗邊,一直仔細聽著院子里的響動。
沒過太久,加茂荷奈房間的紙門被人緩慢拉開,膝蓋磕在地板上的聲響沉重極了,甚至無需親眼看看,加茂伊吹便能想象到做出這
動作的人此時臉上掛著多么恐懼的表情。
后續就沒什么懸念了。
加茂荷奈懷胎五月,本就胎象不穩,盡管最近甚至選擇不踏出房門一步,也還是因憂思過重而沒能保住孩子。
加茂伊吹是加茂荷奈心頭永遠的傷痛,他搬回這個院子、再演上一出母子和睦的戲碼,既是對加茂荷奈的安撫,又是反復揭她傷疤的折磨。
她終日心緒不寧,偏偏不肯再將加茂伊吹送走,最終影響到腹中胎兒,如此看來,似乎也是種必然的結果。
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應該就是白日里加茂伊吹坐著輪椅的模樣。
母親是傷害孩子的幫兇,孩子又造成了母親的痛苦,加茂荷奈與加茂伊吹間談不上誰欠了誰,或許正如同讀者論壇中的評論所說他們都沒做錯什么,只是環境讓人怎么也活不好。
第二日,加茂拓真派人將加茂伊吹接去書房,父子兩人皆一夜未眠,彼此都能看出對方臉上的憔悴。
又失一子,這位生性高傲的家主大概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曾做出了一個怎樣錯誤的決定。加茂荷奈奄奄一息,加茂伊吹同樣并不健康,他們都是受害者,誰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走到如此地步。
加茂拓真早上才從妻子的房間中出來,此時看著長子眼下的青黑,心頭驀然浮現了一股洶涌的無力之情。
他張了張嘴,蒼白地說道“你母親流產不是你的錯。”
這當然不是我的錯。加茂伊吹如此想到。
但他將心思藏得很好,垂著眸子也不答話,顯得興致不高,看上去便同樣是一副苦澀的神情,很快又被人送回了房間。
心中的悲痛只會令加茂拓真更渴望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忙亂的祇園祭過去,一位側室被診出懷有身孕。
這本來該是件喜事,但全族上下已經不敢再生出任何期待。
至于加茂伊吹
他忍著痛裝上假肢,第一時間跑去了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家里氣氛太沉重,讀者怎么喜歡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