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面色不變,平靜問道“他情況如何”
四乃回復“伊吹少爺很好,如果您要與他見面,還請允許我提前下車,為會面做些基本的準備。”
加茂伊吹沒有追問或阻攔。他不打算此時便與加茂家撕破臉,正是因為知道那具身體正處于非常艱難的處境之中,才更要允許四乃前去遮掩一番。
改變夢境走向不代表要推翻現有秩序,只有依然借助六眼神子的身份優勢,才能令兩人得到利益最大化的結果。如果五條悟選擇肆無忌憚,那加茂伊吹就必須扮演好兜底的角色,避免他們走入死局。
懷著這樣的心態,他縱容四乃偽裝出一切理想的模樣,在此期間,他一直獨自坐在正廳安靜地等待,繼續演練著心中早重復過無數遍的那些內容。
四乃推著輪椅出現的第一時間,加茂伊吹便放下了手中溫熱的茶盞,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表現出了對會面的極度期待。
幾人走近,加茂伊吹迅速打量過五條悟的全身,眼中微不可見地劃過幾絲心痛。
不合身的寬
大浴衣罩著過于瘦削的身體,五條悟大概在這段時間中吃盡了苦頭,衣領勉強能遮住的部位有延伸進更深處的大片淤青。
加茂伊吹不記得自己受過這樣的傷,那么答案很明顯,五條悟要么是反抗得太過而被傭人教訓了一番,要么是不適應只有一條腿的生活而不斷摔倒磕碰。
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認為少爺心中應當是不爽到了極致,這才會在兩人對視時微微睜大眼睛瞪人,顯然是埋怨他來得太晚。
“五”話音在喉嚨中卡了殼,加茂伊吹頓了頓,即便再盡力保持平靜,也依然顯得有些窘迫。
在沉默中,時間似乎流逝得更加緩慢,直到他叫出一句“伊吹哥”,這才使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些許。
五條悟沒心思糾正這個現實生活中絕不會出現的稱呼,他只為加茂伊吹的不熟練無語了一瞬,隨后便關注道“你來干什么”
四乃威脅性地敲了敲輪椅的椅背,暗示道“伊吹少爺,五條少爺特意來看望您,即便心情不好,也要拿出最基本的禮儀。”
五條悟嘴角一抽。
或許是真的在加茂家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在加茂伊吹有些驚愕的目光下,五條悟竟然用那張已經瘦到脫相而略顯怪異的臉勾起一個笑容,說道“悟,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還好嗎”加茂伊吹暫且擱置了早就計劃好的臺詞,真心實意地問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負起責任,把你接去東京接受治療,所以特意前來和加茂先生商談。”
“負責”四乃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他終于控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很抱歉問出這樣失禮的問題,但請恕我直言”
“兩位竟然這么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