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并不在乎所謂的父子情誼,二是畢竟享受了家族的優越生活,三是五條家本就都是人情淡漠的性格。
五條悟在說出這話時并不顯得悲傷,便似乎比神情晦澀的加茂伊吹灑脫許多。
加茂伊吹突然想到五條悟曾將自己比作籠子里的鳥,然后又想起當時那句感慨世界上果然有不相通的許多苦難分給了千千萬萬的人們。
主角的生活尚且如此,無名無姓的配角又該如何生存才好
這個問題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被加茂伊吹刻意塞進最深處的待辦事項一欄,不再過多思考與夢境無關的事情。
加茂伊吹不打算深入剖析五條悟的見聞,好在對方或許為這段時間內的屈辱經歷感到難以啟齒,也沒有主動提起的意思,反倒正中他的下懷。
“我有個猜想,雖然只是推測,但應該也有一定道理。”加茂伊吹迅速將討論快進到了總結的部分,“如果夭童之姆長期監視著你的行動,那它一定知道我們實際并不十分熟悉的事實。”
聽到后半句,五條悟意味不明地抬了抬眼,目光中隱約有些深意。
加茂伊吹似乎沒注意到這處細節,他表情凝重,在男童稚嫩的臉龐上顯出些違和之感,卻足以證明他此時正專心致志地進行思考,無暇顧及
其他。
“我們在現實生活中立刻發覺了靠近便會相互吸引的術式效果,可能是咒靈智力不足,可能是對能力持有一種盲目的自信,夭童之姆認為我們在進入夢境后也不會見面。”
“既然不會見面,也就無法交換信息,自然發覺不了對方所處的環境中出現的異常。”
五條悟悠悠開口,他問道“既然你記得現實里的術式效果,為什么還要過來我的本意是分別進行探索,在四乃急匆匆告知我整理儀容迎接客人時,我還以為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
“起初是太擔心了。”聽見五條悟的話,加茂伊吹閉了閉眼,之前未曾注意到的一個細節也在此時被拾了起來,他說道“而且,我直到剛剛才想起,夢境中的事件其實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
五條悟挑眉,他示意加茂伊吹繼續說下去。
“我們第一次能那么快從夢中醒來,是因為我用瓷杯碎片割破了脖頸。”加茂伊吹似乎沒能意識到這個行為代表著怎樣的勇氣與果敢,說話時的音調依然沉穩,“你沒有收到任何反饋,所以我斷定夢境與現實無關。”
“既然在夢境中死去也不會對現實中的自己造成傷害”五條悟垂眸,視線落在右腿空蕩蕩的褲管上,問道
“那這個夢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兩人同時思考起這個問題,卻不知道現實中的五條家與加茂家已經亂作一團。
上午九點,五條悟與加茂伊吹依然處于無法喚醒的昏迷狀態,生命體征一切正常,卻似乎無法檢測到意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