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一層血液包裹住加茂伊吹五指的指尖,以利爪的形態出擊,如電鋸般迅速滑動著令攻擊性暴增,幫助加茂伊吹輕而易舉的豁開了兩面宿儺的血肉。
少年直直握住作為寄存著詛咒之王靈魂與力量的手指,隨時準備將手指從咒靈的身體中生生扯出。
門內涌出的大量純凈咒力為赤血操術悄悄運轉制造了良好的環境,加茂伊吹關門的動作又吸引了兩面宿儺的大部分注意力。
加上這只不知吞吃了多少少年少女的怪物看慣了人類在他手中無力反抗的可憐模樣,兩面宿儺根本沒想到加茂伊吹依然能夠咬牙堅持下來,甚至反過來貫穿他的腹部。
因果或許早就在兩面宿儺莫名其妙地來到番外劇情中時確定了。
他殺不了僅是作為“客人”來到意大利、必將活著返回日本的加茂伊吹,反倒會成為少年助推人氣增長的有力武器。
這是一場大戲,他們皆是主演。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加茂伊吹真的握住了兩面宿儺的命脈,令兩人之間的攻守之勢瞬間調換了過來。
“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好好聊,”加茂伊吹面色漲紅,卻沒有顯露出任何驚慌失措之意,“如果你不能瞬間捏碎我的頸椎,我就要在下一秒扯出這根手指,重新將你封印起來了。”
此前,兩面宿儺的手臂被凈界內的風刃從肩部切斷,生理本能自動屏蔽了腦內對于痛覺的感知,也導致他在白門關閉時又驚又怒,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被活生生剖開腹部的疼痛。
他被一個毛頭小子算計,因為那怪異的領域中了招,這的確令他感到屈辱與憤怒,但與本體之間確切無誤的感應也使他明白,恐怕加茂伊吹口中的因果之說做不得假。
于是,當兩面宿儺真的想要收緊五指徹底捏斷少年脆弱的脖頸之時,加茂伊吹的宣告不合時宜地環繞在耳邊,令他多出了幾分不敢輕舉妄動的猶豫。
因果已定。
究竟他的哪個動作成為了“因”,又將引發什么樣的“果”,才能給加茂伊吹如此自信的底氣
種種懷疑之下,兩面宿儺也忍不住想或許加茂伊吹還能在某個時刻打開通往相同目的地的大門,也就是說,他的存在能大大提高自己輕松取回本體的可能。
反復權衡以后,留下加茂伊吹的性命竟然真的成了此時的最佳選擇。
當他松開扼住加茂伊吹脖頸的那只手時,加茂伊吹捂著鎖骨部分劇烈咳嗽起來,即便連氣都還沒有喘勻,也依然斷斷續續地開了口。
“我說過了因果已定。”
加茂伊吹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形象,一把蹭掉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卻不自覺將手上的血糊了滿臉,再抬頭時,面上唯一澄澈的部分便只剩下了眼底那道灼人的光。
“在與兩面宿儺的初次對峙中完好無損地活下來這就是我在展開領域時所提前確定的果,而白門的確幫我找到了通向這個終點的因。”
他笑,聲音有些怪異的沙啞,是喉嚨受損的結果,但從整體看來,他的確依然好好地站在這里。
“兩面宿儺,你的殺意不見了。”
兩面宿儺驚訝于加茂伊吹的游刃有余,但他相當坦然,似乎不認為這是不戰而敗,反倒是從上至下打量少年一眼,反問道“你讓我受肉,難道就是為了測試你的領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