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總歸是心意相通的,憲紀和我相當親近,父親不用擔心。”
說者有意,聽者自然難以忽略,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某個詞語,知曉次子身世內幕的加茂拓真很難不將這句話看作明目張膽的威脅。
還沒等父親再開口說些什么,加茂伊吹朝懷中的加茂憲紀眨了眨眼,眸中蘊著的溫和笑意吸引了怕生的小孩,立刻便叫幼弟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腦袋。
加茂伊吹用實際行動給予加茂憲紀反饋他將攬住小孩雙腿的手臂收緊,再將重心微微向后倚去,使加茂憲紀近乎趴在他的上半身上,待得更加舒服。
感受到身體正被更穩妥地托住,加茂憲紀放松下來,視線范圍內都是加茂伊吹含笑的眉眼,立刻便依賴地靠了過去。
當他們的面頰貼在一起時,加茂憲紀喊道“兄長大人”
他的聲音稚嫩又清脆,雖然音量不大,卻足以讓附近的成年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許多賓客都被他逗笑,紛紛感慨說兩人不愧是加茂家的后代,作為兄弟,即便一年沒見也被血脈中的羈絆拴在一起。好事的看客更是直接出言叫加茂拓真同意讓兩人一起生活。
“不過是讓兩個孩子住在一起,總歸他們還會在這座宅邸里受父親管教,應下就應下,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加茂拓真望向加茂伊吹。
少年正柔情滿懷地垂眸輕撫幼弟的脊背抱姿標準,動作細致,耐心充足他顯然是位合格的兄長,缺席的一年時間沒能使他遺漏任何育兒知識。
甚至連那只一直安靜地伏在他肩頭的黑貓都仿佛都受到主人意志的指引,一改往日粘人的懶散模樣,乖巧地跟在加茂伊吹腳邊行走,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家中的小少爺。
加茂拓真突然意識到,長子的成長不僅是實力方面的飛速突破,也令他能在父子間的爭鋒中更輕易地占據優勢加茂拓真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加茂伊吹的想法了。
如果加茂伊吹沒有在察覺到他目光的下一刻抬起視線,嘴角勾起一個僅他可以發現其中挑釁意味的弧度,加茂拓真幾乎真要被這溫馨的一幕迷惑了。
家主大人不敢再將兩人的矛盾歸結為青春期的小別扭,突然感到心臟狂跳。
他遏制住一瞬間的心悸之感,很快注意到自己沉默的時間太長,導致氣氛逐漸冷卻下來,局面已然略顯僵硬。
沒有太多猶豫的機會,加茂拓真最終還是微笑著點頭。為了彌補剛才的無言以對,他當即叫人將加茂伊吹住所隔壁的院子打理干凈,作為加茂憲紀的新住處使用。
在場的所有賓客之中,除了五條悟與禪院直哉明白他如此貼心的根本用意以外,大概沒人能想到加茂拓真不讓兩人同住一院的真正原因。
加茂伊吹的院落是個狹窄的四方籠子,根本容納不了太多人進出,更何況是教養一位眾星捧月、嬌生慣養的少爺呢。
撫養權的轉移已經過了明路,加茂憲紀也光明正大地露了面,既然所有目的都已達成,加茂伊吹將幼弟交到身后的侍女懷中,叫人先帶他下去休息,自己則將再次投入應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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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捏著杯冰涼的氣泡水,神情沉靜淡漠,以生人勿近的氣勢向每個想來搭訕的成年人傳遞拒絕的信號,仿佛又回到了那副冷心冷情的狀態,萬事不從心頭過。